她用刀尖挑着这个口子。另一个迅速滋了一勺烧滚了的油进去。
有些松弛干瘪的皮迅速从羊身上垮下,远看就像垂落的,皱皱巴巴的旧黑窗帘。
沸腾的油在皮下噼里啪啦地炸着,热闹的像除夕的鞭炮。一股焦糊的气味儿传来,熏得于英捂了鼻子。
趁着这个空档,一人按头,另一人弯刀一转,羊头顺顺当当就被解了下来。
等滚油炸响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小姑娘刀尖顺着羊后背一划拉,像脱一件衣服一样,把整块羊皮剥了下来。
这还不算完,她拿刀尖对准脊椎骨缝,熟练地剔出了几节骨头。另一个小姑娘接了脊椎骨,在一块磨刀石上开始霍霍打磨。
“这是在做骨哨。”老汉敲了敲手边的一个风筝,风筝喉部的地方放了一个类似于埙的东西:“剥皮做筝,剔骨成哨。”
拿刀的小姑娘开始抽筋。
这一幕看得于英有些发恶心,她不愿意再多看,催促道:“大哥,我们走吧,不看了。”
老汉点头同意,带着两个人往村寨深处走去。
冬日里黑得早,村寨里还没上灯,吊脚楼后栽着的竹子,夜风一吹,就像张牙舞爪的黑影。
石板路来到了一个岔口,左右看着像是两幢一模一样的吊脚楼,都是一共二层、飞檐穿斗。左侧那幢一层砌的严严实实,只留了一扇巴掌大的小缝,没亮灯,穿堂风吹得呜呜作响。
“救命……救命。”一阵若有似无的女声从左边那幢吊脚楼传来。
另一幢吊脚楼出奇的寂静。
引路的老汉停了下来。
“这两幢都没人,你们自己挑吧。”他磕了磕烟袋,深吸一口,等着两个人做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