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笑了笑,被人扶着在上首坐了下来。

手边的茶水被人重新换过一遍,秦漠已经不想碰了,茶虽好,连续三杯什么的,他又不是肥青。

“冒昧将先生请来,也是哀家的无奈之举。”太后叹道:“事关江山社稷,还请先生帮我。”

这下秦漠倒是真正惊讶了,他道:“在下不过一介布衣,恕我直言,江山社稷之事就算我有心,也帮不了太后什么吧。”

“不。”太后摇头,语气坚定的说道:“这件事只有你能帮我。”

顿了顿,她接着道:“不瞒先生,先生的名声刚刚传出来的时候,我就让人注意着了,这段时间以来,先生所做之事桩桩件件,我都有所耳闻,特别是华枫镇之事后,先生之名说是世人皆知也不为过。”

“先生道法高深,除了你,哀家实在找不到其他人能对付那妖人了!”

“妖人?”

太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宇间浮现出一抹浓重的厌恶,但很快又被她压了下去,她揉着额角道:“那妖人名叫宋思阑,是五个月前出现的,不知怎么就得了皇儿的亲眼,对他宠信有加不说,还封他做了国师。”

说到这儿,她冷哼一声,“我大庆一国非是前朝,什么时候有过国师,他是被那妖孽所迷,昏了头了!”

能被太后称作皇儿的,自然只有当今天子,她能直截了当的骂,旁人却不能跟着附和。

于是秦漠适时地问道:“可是那位国师做了什么扰乱朝纲的事?”

“何止扰乱朝纲。”太后叹道:“自从有了这位国师之后,皇帝对他言听计从,只要是对他有所不敬的,不是撤职,就是下狱,一个月之前,程阁老上本弹劾国师妖言惑众,蛊惑圣听,被皇帝下旨撤了官职,全家下狱,程阁老生生气死在了狱中。”

秦漠有些不以为然,做决定的还不是皇帝?!可从古至今哪怕帝王再昏庸,他身边的那些人都喜欢找借口给他们开脱,一切都是奸臣的错,他们不过是听信谗言。

不过当着人家的母亲的面,秦漠自然不会把自己的冷漠露出来,他甚至附和了一句,“确实是个祸国殃民的奸佞之臣。”

然后他又道:“不过这种事情应该让言官们劝诫吧,在下不是官场中人,似乎帮不上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