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霍历在床上躺下来，手轻轻搭住白团子抱着人，也没说什么话。

楚青跟着沉默了好片刻，声音才从被子里传出来。

“吃了药，有时候我想吐，东西很多吃不下，很多事也记不清了，做梦了也不记得做什么，有时候睡不着，有时候特别想睡。”

“我不知道怎么说话，怎么反应，我想不到……”

“我和您……不一样。”

霍历依旧抱着楚青，等他说完了，霍历问道：“热吗？”

“……？”

霍历提醒道：“你一直闷在被子里。”

楚青：“……”

楚青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头从被子里伸出来，霍历就看见了一个头发乱糟糟，眼睛红肿，脸上乱七八糟都是泪痕的人，仿佛一个刚从洞里冒头出来的兔子。

“傻青宝。”

霍历捏了捏楚青的脸颊，给他拨开发碎道：“我照顾你的我还不了解你吗？”

“哦……”

“霍先生，如果……”楚青挪了挪位置，侧躺看着霍历小心翼翼道：“如果我治好了，您会不会觉得我不需要您了，您就走了？”

“不会。”

“如果……我一直好不了，您会不会不耐烦……”

“不会。”

“那……”楚青看着霍历的模样看了片刻又不敢看了，侧身把头埋在枕头里继续问道：“你十年后，二十年后，都会像现在这样好吗？”

“不会。”

“……？”

霍历手撑着脸颊支着头笑道：“以后会比现在更好，因为以后的我懂得更多、经历得更多，能对你更好。”

楚青依旧不敢抬头，肩膀一抽一抽的。

“傻青宝，之前我听老潘说米国那边有个公司在研发时空机，我还嗤之以鼻，但现在我觉得我明天就得去投资。”

“……？”

“有了时光机好带你去看看十年、二十年后，省得你老疑心我这只小金丝雀的忠心。”

楚青愣愣地抬头，眼泪还挂着就忍不住问道：“那十年，二十年后……霍先生觉得是怎么样的？”

“我想想啊……”

霍历躺在楚青身边，笑道：“十年后……我的公司已经稳了，赚了不少钱。你的星途也稳了，赚了更多钱，我们应该已经要了个孩子，还有养了猫和狗。”

“二十年后……我是个有钱的大总裁，你是个有钱的大明星和大音乐家。我偶尔去公司签个名，你偶尔开个巡演。”

“三十年后……哎呀，我已经是个退休的老头了，你还正值中年男人不惑之年，最好的年纪呢。这时候你应该已经成为音乐大师了，天天嫌弃我这个只会数钱的没用老男人。不过我们孩子已经大了，我们可以到处去旅行。”

“四十年后……嗯，都是老头了，我们就在自己的大宅子里种种花喝喝茶什么的。”

霍历语气不疾不徐地说，一边说一边想，每一句每一个词都带着溢满而出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