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小时微不可查地轻轻侧头,将滚烫的面颊贴在木枕上,黄杨木清凉冰润,一丝凉气顺着木纹传递,试图抚平他心头的激荡。
但……完全不够。
幸好此刻未有点灯,否则杭小时百分百确定,他从面庞到耳根,此刻定然是一片通红。
他僵得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宁鸿是那礁石下的寄居蟹,一点风吹草动,便要立即缩回壳中。
直到对方微凉的手掌,揽过他的月要,掌心施力,轻飘飘地往床榻另一方勾了勾。
顺着他的力道,杭小时的身躯微微倾斜——
后背恰好抵上一则宽厚的胸膛。
宁鸿此人身为天魔,修邪法,浑身上下透着丝冰冻三尺的凉意,心口一小块却是热的。
即便温热,也达不到杭小时身体的温度,在这略显闷热的夜晚便显得恰到好处。
杭小时只感觉身后触上了一片温玉,又或者是微软的凉木席,清爽的气息一缕缕传来,仿佛将身躯沁在清澈甘甜的山泉水中。
他的手仍揽在杭小时腰侧,却在替杭小时解开束缚的衣带后,并未深入杭小时的里衣,继续下一步动作。
杭小时满面红光地等待着。
等了许久,却只等到几声微不可查的低喃,轻浅如微风,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在与谁解释什么。
“……下次再修,有的是机会。”
杭小时微微一愣。
他躁动的心刹那间凉了半截,一瞬间只恨不得马上起身,拽住宁鸿的前襟质问他——自己都洗白白送到他面前了,他竟然还强忍着不下手?
可不满之意刚起,另一声细语飘入杭小时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