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不这样说,你就不会杀我了吗?”叶舒道,“这一个月以来,我的命时时刻刻悬在你手中,稍有不慎便会被你抓住把柄,百般戏弄。”
“你把我当什么,一个玩物吗?”
“晋望,你让我别在你面前伪装,可我不伪装,能活到现在吗?”
“那你呢,你在我面前,又何曾说过半句真话?”
他一席话说得晋望脸色发白,后者闭了闭眼,冷声道:“滚出去。”
叶舒没动。
晋望:“别让孤说第二遍,滚!”
叶舒下了床,披上斗篷,不紧不慢朝他行了一礼,滚了。
他没滚太远,只在殿外的空地上站定。
殿门在叶舒面前缓缓合上,他无声地舒了口气。
今天这场戏,演得太险了。
晋望已经察觉到他与原主不同,与其让晋望继续猜测、怀疑、寻找证据,不如由他来断了这个念头。
这些时日晋望的所作所为,说到底都是不愿相信原主背叛。
叶舒今天不仅撕毁了先前一切伪装,也撕毁了晋望心里那最后一点微末的希望。
可笑的是,哪怕他将所有真相尽数告知,晋望也舍不得杀他。
只是罚他站在外面,这惩处已经可以说是微不足道了。
要是放在一个月之前,叶舒心里或许会有些愧疚。
摧毁一个人的希望,是最残酷的事情。
但谁让那狗皇帝要这么折腾他。
他活该。
堂前一阵冷风吹过,叶舒裹紧了斗篷,在心里默默地说。
转眼天色渐暗,殿内没有点灯。
晋望独坐于殿内,俊美的五官藏在黑暗中,沉沉的眼眸染上阴鸷。
有人叩响门扉,高进的声音传来:“陛下,可要奴才进来点灯?”
晋望不应。
门外的声音顿了顿,又道:“公子已在外面站了两个时辰,晚上风大,再这样站下去,身子恐怕受不住。”
晋望低喝:“滚。”
身子受不住还不进来认错,他不认错就站着吧,站到死孤也不会管他。
明明是他密谋刺杀孤,孤试探试探他怎么了,孤没杀他已经是他祖上积德。
反正孤绝对不会先认错。
门外安静了片刻,忽然响起一阵嘈杂之音。
随后,高进的声音再次响起:“陛下,公子晕倒了!”
晋望霍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