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孤记得。”晋望点点头,“你小时候从来见不得这些,划破个手指都能被活活吓晕过去。”
他话头一转,又道:“可孤也记得,前年你督办春闱,手下有一翰林私授贿赂,你派人将其活活打死在宫门外。待孤赶到时,人已经没气了,只剩下满地鲜血。”
“你那会儿连人血不怕,孤还当你已经治好了。”
“……”
原主这手段也不比暴君差到哪儿去啊。
叶舒干笑一声:“可、可能当时气糊涂了。”
晋望只是笑了下,未置可否。
林中寂静,晋望吩咐内侍不要打扰,没有任何人敢跟过来。
二人同乘一马,静静策马走在丛林中。
身侧草丛传来窸窣之响,晋望止住马蹄,右手无声搭上弯弓。
屏息等待片刻,一只灰色野兔从草丛间跳出来。
他们所在的这片树林是皇家猎场的一部分,林中定期放入猎物,都是兔羊鹿狸等没什么杀伤力的小动物,给京都的王公贵族们过过手瘾。
当然,也有放养豺狼虎豹的另一处猎场,但晋望今日只是带叶舒散心,压根没往那边走。
“猎物来了,试试。”晋望指引叶舒握住弯弓,又抽出支羽箭塞进他手里,“放心,孤次次围猎头筹,矢无虚发。有孤亲自教你,保准学得会。”
晋望将手覆在叶舒的手背上,搭弓拉弦:“手臂抬平,肩部下沉,像这样……”
晋望教得细致,声音又低又沉。二人因这个姿势紧密贴合,叶舒甚至清晰地感觉到晋望说话时温热的吐息。
虽然不想承认,但自从浴池那天过后,他与晋望之间似乎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
最显而易见的就是……他受不了这人靠他这么近。
叶舒耳根发烫,不动声色往旁侧挪了挪。
“别乱动,看你都瞄哪儿去了。”晋望在他耳畔低斥一声,将人拽回来。
叶舒一下撞入晋望怀中,瞬间僵住了。
他身后碰到的……是什么?
晋望的身体似乎也僵了一下,叶舒竭力抬起上半身,不自在地扭了下腰,却被晋望更加用力扣住。
“……让你别乱动。”晋望声音带了几分哑意。
叶舒紧张得声音颤抖:“那你别……别这么……”
他说不出来。
就蹭几下都这么……精神,这狗皇帝嗑药了吗?
二人再也顾不上前面那只灰兔,灰兔脑袋左右探了探,重新钻进树丛不见踪影。
晋望放下弓,淡声道:“魅主。”
“……啊?”
晋望说得更直白:“你又勾引孤。”
“……啊???”叶舒被他不要脸震惊了,试图和他讲道理,“陛下,明明是您先……好好我魅主,你能不能别顶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