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哭得就连鼻尖都有些泛红,双目中盛着水汽,神情委屈又脆弱。
让人更想狠狠欺负一番。
晋望只觉口干舌燥,移开目光:“你的确罪无可恕。”
叶舒的眼神暗淡下来。
“……但孤也并非不顾及旧情。”晋望道,“念在你今日……还算坦诚,孤可以从轻处置。自去领杖责八十,这事便算了了。”
八十杖??!
会死人的!
叶舒没有回答,眼眶悄然红了。
眼神委屈得直冒泡。
晋望似乎也觉得量刑对青年而言重了些,轻咳一声:“……五十罢。”
“……”
晋望又看了看青年单薄的身形:“那三十。”
“……”
晋望恼怒:“二十,没得商量,受不住就让慎刑司分着打!”
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的叶舒:“……”
叶舒不太确定,小心翼翼地试探:“何谓分着打?是一个月……打一下?”
晋望恼道:“叶祈安!”
叶舒连忙磕头:“臣遵旨。”
“……”
晋望险些被他气个半死,可偏偏不知该如何反驳。
青年那双通红的眼像是戳在他的死穴,将他拿捏得死死的。
想到这里,晋望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此人巧舌如簧,最懂骗人之道。
说不准方才那番剖白也是骗人的。
……险些着了他的道。
晋望眼睛眯起,流露出一丝危险之色。
叶舒被他看得脊背发凉。
他自然知道,仅凭在马车上那番剖白,还不足以骗过这狗皇帝。
或许在那一瞬间他会相信叶舒的话,可随着渐渐冷静下来,他只会越加生疑。
该怎么办?
二人一站一跪,殿内僵持片刻,有内侍来报:“陛下,浴池备好了。”
僵持的气氛瞬间褪去,晋望朝叶舒轻轻一笑。
叶舒本能感觉不妙。
果然,只听晋望道:“今日在外奔波一整天,阿舒,陪孤沐浴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