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少年很快走过去，颜牧以为这个梦结束了，正想着做别的梦，就看到那个男人蹭蹭蹭走了回来，明明可以把毛尾巴绕到前面挡着，或者用手捂着也行，偏偏大摇大摆的。

“你看得到我？”徐放炎伸手在颜牧眼前晃了晃。

“当然看得到。”颜牧有点小得意，“这里是我的梦境哦。”

沉默了一会儿，徐放炎忽然有点紧张起来，他原本以为这是蒙哥的梦境，正想着去现实中跟那只蒙哥谈谈，不要老是赖在他家里。没错，现在徐放炎已经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了，并且非常有自觉的每天都来吃饭睡觉，早晨还会跟颜牧一起上班，只是后者不知道真相而已。

想到卓医生说过的话，他不能以人形出现，徐放炎更加紧张了，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颜牧，没发现他有厌恶的情绪，便试探性的说道：“你不怕我吗？”

“为什么要怕你？你不是阿白吗？”颜牧看着对方终于捂住自己的重点部位，毛茸茸的尾巴还甩来甩去的，就踮起脚摸了摸他头顶的猫耳朵。跟小白猫的耳朵一模一样，被摸了之后就会晃来晃去，非常灵活。

梦到后来，颜牧就记不清楚了，只是隐约听到小白猫变成的男人说了句什么，但是模模糊糊的，也没有记住。更别说第二天一睁眼，直接给忘了个精光。小白猫吃早饭的时候看了颜牧好几眼，他也没有想起来。

中午吃饭的时候，颜牧又接到彭智心的电话，晚上就能赶回来。下班后，颜牧急匆匆跑回家里，抱起蒙哥，蒙哥抓着那条蛇，呼啦啦离开家，去彭智心约好的地方见面。

再次见面，颜牧差点没认出对方，因为彭智心脸上有好几个血痕，脖子上还贴着纱布，并没有戴墨镜，而是睁着眼睛看向颜牧。大概是觉得现在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彭智心的眼睛果然是无机质的竖瞳，像冷血动物盯着人看一样，心理稍微脆弱的人肯定会汗毛倒竖。不过现在的彭智心看上去非常狼狈，反而没有那种气势逼人的感觉。

包厢里没有外人，颜牧也没啰嗦，从包里保持蒙哥，蒙哥把蛇抓出来。颜牧一甩胳膊，蒙哥就借着力道把蛇甩了过去，直挺挺的蛇在桌子上滚了滚，一路滚到彭智心前面。

看也没看桌子上的蛇，彭智心反而提起别的事，“有些事……你应该早就知道的。那个人是我大哥，他是死有余辜，我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想请你好好照顾颜回，我大哥对不起他。”

早就意识到这次也许会知道一些事情，颜牧特地让颜回留在家里摘菜，自己一个人出来。彭智心果然提起那个人，他深吸一口气道：“颜回是我弟弟，我会好好照顾他。我希望你不要告诉他这件事，至于那个人……就当他没存在过吧。”

“好，我答应你。”彭智心仿佛舒了口气一样，抓起桌子上的蛇放在兜里，重新戴上眼镜，对身后的助理示意。

服务员很快敲门进来，送来不少精致的饭菜。不过彭智心似乎兴致不大，一直絮絮叨叨的跟颜牧说话。“这次的大方向是正确的，只是细节还是不能完善，就好像有无形的屏障阻止我一样。”彭智心揉着眉心，看着颜牧这边的方向继续说，“我觉得突破口还是在你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