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横着进去,被抬着出来的,浑身是‘伤’,如同进了一趟大牢被言行逼供了一番般,盖着的白布下“血水”流了一地,叫看见的人同情又惊吓。
为了不把老太太给吓晕,唐钰让人将他抬到了衙门内院的厢房中。
魏秉郡闻讯第一个赶来,看到这幅惨不忍睹的画面,心中生出无限愧疚。如此一个风华正茂、前途似锦的少年,就这样被毁了,老天爷实在不开眼。
“若早知今日,当初我就不该让你来衙门……”
魏秉郡愧疚又悔恨,他实在不该因一己之私就将唐钰提进衙门,到底年轻气盛没有把握好分寸,成了士族间的牺牲品。
“大人,此事不怪你,是钰太过鲁莽得罪了人,才落到如此境地。”
唐钰声音沙哑,浑身包裹着纱布,整个人显得无比虚弱。
种种伤势明显看得出来是被用过刑的,但从脖颈处暧昧的痕迹来看,少年所受不仅只有刑法那般简单。
这般模样,魏秉郡不需要再去问大夫,自己就能脑补出一场悲催之事,心头愧疚之意根本压制不住,唐钰越是表现得安静懂事,他就越觉得越是愧对。
“唐钰,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本官亲自招进衙门来的,丁昌那里,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魏秉郡不敢多问唐钰在澧王府发生了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为今之计能做的,便是交代。
虽唐钰那天是帮曲公说话而惹到了澧王,但若没有丁昌,澧王也没机会当场就发难,少年也不会遭受如今耻辱。
唐钰苍白脸上努力扯出轻笑,摇头,
“大人不必如此,丁昌当日敢那般做,定是有所依仗,若要为我出头,定要惹上祸端,若大人真想帮唐钰,不如告诉钰,曲公有何吩咐吧。”
“你……哎,你比本官想象中更加聪慧。”
魏秉郡微顿,随即叹气。
“不是钰聪慧,是这次事情很明显,澧王就是拿我开刀泄气罢了。我死无人在乎,但我若活着回来,曲公肯定不会放过我的利用价值;而我想继续活着,唯一能够依靠的也只有曲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