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向祝慈眨了眨眼:“舅妈?”
然后纪云就听见了楼上更猛烈的咳嗽声。
“噗——”祝慈手一抖,手上的信息素抽取工具都差点掉地上,“是那个和你信息素百分百匹配的朋友啦。你的抑制剂不是没了,我叫他过来做单纯~的~信息素~交易呢~~~”
上一次祝慈提起这事时,纪云曾明确表态不想与这个alpha见面,所以这次他来祝慈家之前,并没有料到会与对方遇见的情况。
祝慈也看出了纪云表情里的顾虑,跟纪云解释:“我喊他来的时候不知道他发烧呢~现在他的免疫系统功能太弱,不适合进行信息素抽取,只能让他吃了退烧药再看看情况~~原本这会儿你们是不会碰上的呢~”
有理有据,合情合理。
但是纪云总觉得说话滴水不漏的祝慈一直在处处给他挖坑。
比如只告诉他反弹发情却不告知反弹发情的后果,又比如“只要没有应激反应”。
祝慈作为医生,很是体贴。他知道纪云有男性肢体接触恐惧症,在戴了手套隔绝的情况下,还在纪云的脖颈后方垫了医用棉垫,只露出那一小块腺体外侧的皮肤。
信息素抽取的过程只有一点儿难受,与寻常抽血的感觉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但祝慈说“好了”,并且拿掉了棉垫,纪云准备站起来告辞时,脑袋却像灌满了水似的沉重,晃一晃头甚至还能听到水声咕噜噜的幻听,眼前所见也变成了黑白电视信号不佳时的雪花屏。
“小优昙~~你怎么啦~~”祝慈明知故问。
“好像是贫血?”奇怪的身体反应让祝慈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来自遥远山谷的回音。
“哦哦哦不是贫血啦~~”祝慈笑嘻嘻,“这就是应激反应啦~~前几次抽取信息素都会有这反应,习惯了就好诶嘿嘿~~”
头晕和幻听倒还好,但是在眼前看不清楚东西的状态下强行回家就过于危险。
“这个状态要持续多久?”纪云眼前是一片雪花屏,他觉得自己就是个瞎子。
“看个人的身体状况呀~”祝慈伸出手在纪云脸前晃了晃,确信对方现在真的什么都看不见,他笑得更开心了,“小优昙你已经很厉害啦~~~你知道天霖第一次抽取信息素的时候直接头栽地上就晕过去了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