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逢殊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他的眼睛里满是殷红,触目的一切景色都蒙上了一层血色,连呼吸都断断续续。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在痛,太疼了。
小时候谢逢殊修炼时磕了一点儿都要师父师姐轮番去哄,后来长大了,虽然不至于跟幼时一样娇惯,但也从未吃过半点苦。近三百年来,谢逢殊从来没有这么疼过。
他甚至疼得有些神志不清了,目光涣散,居然生出一个模糊的念头。
自己大概要死了。
他已经痛得没有什么惧意了,只觉得解脱,因为止不住地流血,他已经开始觉得冷,微微发颤,恍惚之中却又在想——我要死了,师父他们该怎么办,这个疯子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还有……绛尘,我要是死了……绛尘该怎么办?
我还没有与他成亲。
思及此,谢逢殊如同回光返照似的,居然清醒了点。
他身上沾满尘土与血迹,满目猩红,在剜骨噬肉的疼痛里重复了一遍。
“我还没有与他成亲。”
想到这儿,谢逢殊又觉得这万般痛楚也不过如此了。
封寂起身冷眼看着谢逢殊趴在地上发抖,心里终于畅快了一点。直到那股魔气将谢逢殊每一寸血肉都探遍,终于从他眉心再钻了出来,落回封寂手中。
谢逢殊已经疼得快晕过去,躺在地上不住喘气。
琅烬看了一看封寂不太好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道:“宗主,没有吗?”
“或许在他那个师父那,或许被那个和尚带回须弥了,也可能上古之时便被天界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