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逢殊收好泥哨,刚往客栈走了几步,身旁忽地有人凑过来大声道:“是你!”
这女声清脆如铃,谢逢殊转过头,居然是那天寒隐寺中和绛尘问路的女子。今日她的胭色衣裙换成了青色,斜斜插了一支玉簪,看起来生机勃勃。
小姑娘和谢逢殊打了个招呼,又环顾了一圈。
“那天和你一起的法师呢?”
谢逢殊答:“睡觉呢,没出来。”
眼前的女子懊恼地叹了口气,又问:“那他叫什么名字?”
谢逢殊不答了,挑眉道:“你关心那法师干什么?”
小姑娘脸突然红了:“我只是想知道他叫什么,是哪座庙里的。”
……妙香民风如此开放吗?
谢逢殊颇有些无言地看了她半晌,最后实事求是提醒道:“这位……姑娘,那是个和尚。”
小姑娘年纪不大,倒是胆子大得很,仰头看着谢逢殊,语气干脆地道:“就算是和尚,也可以还俗的呀。”
她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是没有吃过苦受过挫的闺阁小姐。谢逢殊见她这副样子,想到了自己,又想到了刚才绛尘口中说的人,忽地一笑。
若要论愚痴,谁也别说谁。
能点醒一个是一个,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转头看着她,正正经经地答。
“姑娘有所不知,这和尚心里有人了,他喜欢那人,此生只为那一个人动凡心,也只愿为那一个人入红尘。”
似乎看出来谢逢殊并不是在说谎,眼前的女子噘了嘴,手中的绣帕被绞成一团,连眼圈都红了,最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垂下手,有些不服气地小声问:“那人是谁啊?”
我哪知道是谁,我也想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