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负青怀里抱着师父的那团朦胧的残魂,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玩。
目光却看向身边,好不无奈地道:“知渊,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差不多理理我行不行?”
方知渊冷脸不看他,手肘支在膝盖上,十指交叉抵着下颔,目光从山峰投向远处的临海,就是不看蔺负青。
魔君很头疼。
好罢,原来只要有这么个人在,他就算神魂康健无损,该头疼的份儿一点都不会少……
“小祖宗,你到底生什么气呢?”
“……”没回应。
“阿渊,你别闹啦……”
“……”还是没回应。
蔺负青又好气又好笑,推他一把:“哎你这人!谁惯得你这么作呢!”
方知渊撇着张俊脸,硬邦邦地吐出一个字:“你。”
“……”
这可真是太有道理了。
“好好好,都是我自作自受。”蔺负青无言以答,只能摇头苦笑着,“所以我又做什么孽惹着你啦?”
反正不会是什么大事,至少不会比鸡毛蒜皮大,魔君暗想。
算来前世今生,蔺负青扪心自问,他对方知渊是骗也骗过瞒也瞒过,任性恣意、拖累牵连,什么都做尽了。可那种真正吃苦害疼的大事,哪次不是知渊让着他,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