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负青起先很意外,用模糊的意识寻思着大牢里哪来的利物,定睛一看却猝然看清了,那是颗牙。
这魔修定是不堪此等地狱折磨,灵机一动拔下了自己的牙齿。又不知瞒着天外神的耳目悄悄在牢锁下磨了多久,才磨出这一点锋利尖端来。
“君上,”那人一双爬满血丝的眼瞪得很大,嘴唇抖动着道,“您,您……”
“多谢你。”蔺负青眼底浮现出一丝暖色,他摆手,虚弱低笑道,“我不死。”
既然不死,他就只能受着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
渐渐地,他神智开始模糊,虽不会昏迷,清醒的时候却也痴痴怔怔的反应迟钝。偶尔早晨被拖出去时两侧传来压抑的哭声,得到晚间才回忆起来。
“为何不松口。”
连看守他的天外神都忍不住皱眉问他,“你能忍三五日,难道还能忍百日千日?”
“……天外真神,”那时候蔺负青几乎已经没有开口的力气,说几个字就要头晕眼花地喘个半天,可他还是眯着眼笑道,“也会……好奇,……咳,蝼蚁的意志么。”
那天外神冷哼一声,默然走开了。
……
又数日后,吴尚换了策略。
阴暗牢内,他将一对虚弱的母女押到了蔺负青身前,耐心问:“你要她们活,还是要她们死?”
蔺负青认出来,这是那个城卫长的妻女。
吴尚居高临下,颇有几分残忍地笑:“你可知道阴气反噬是什么滋味吗?”
他挥手下令,“上铁刺,注阴气。”
铁钩分别刺入跪下的母女的皮肉内,血流了一地。女孩哭哑了嗓子,惨叫挣扎得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