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渊神情微妙,沉默以对。
就是眼前这个人,刚摆脱病弱之躯重生回来,就惦记着宗门小弟子的存亡,惦记着萍水相逢的知己的死活,不听他劝非要跑到六华洲掺和一脚金桂试。
然后还要认认真真告诉他,自己是个自私贪乐的人,不要把自己想得太好……
方知渊很是头疼地想,自家师哥对很多事物的概念定性,和正常人真的不太一样。
他这个做师弟的,得……嗯,多包容一下。
于是方知渊耐着性子换了个话头:“你刚刚说有话跟我讲?”
两人继续走下去。蔺负青跟在方知渊后头游看过一整条街,“是啊。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可以清静说话的地方?”
“回客栈怎么不行?”
蔺负青咳了咳,心虚地移开眼神:“不行,我怕你一会儿要生气,把客栈都掀翻了。”
方知渊:“……”
六华洲这阵子太热闹,清静的地方不好找。最后,方知渊带蔺负青去了个没人烟的野外。
是那糊灯的老修士捉萤虫的地方,草间有小光点一闪一闪。
“你要说什么,说。”
蔺负青把那盏小莲灯搂在怀里,眨眼:“关于重生禁术的事。”
“怎么?有什么问题!”方知渊瞬间紧张起来,一把握住蔺负青的手臂,“难道真的出了什么反噬!?那你……”
“啧,你听人把话说完。”蔺负青嫌弃甩开,“谁说反噬的事儿了,我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别人。”
方知渊半信半疑:“谁,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