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回头看看荀应,发现他的样子依旧是云淡风轻。
王摩觉得荀应每次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的时候, 总是云淡风轻的。
那种如果从暴发户儿的嘴里说出来,一看就是在炫富的话,到了荀应的嘴里,就完全不是那个意思了。
不但不会有人他是在刻意炫富,而为还会觉得, 他的生活本里就是那个样子的,以至于他并不觉得陈述事实有什么不妥, 因为司空见惯,所以毫不认为这是一种炫耀。
这大概就是王者吧, 王摩心想。
虽然我被称为大王,然而我却完全没有人家举手投足之间所展现出来的贵族气质。
王摩有点儿心虚,他总觉得他的老弟们喊他大王,其实并不是把他当成了大当家的、领头儿的意思,更加不会是王侯将相的大王了,而是单纯地因为他姓王。
如果我姓刘, 他们也许会喊我“大刘儿”, 如果我姓赵,他们也许会喊我“大赵儿”也说不定啊, 王摩想到这里, 忽然有了一种车间老师傅的错觉。
“阿摩, 你怎么还站在那里,不是要睡了吗”
荀应看见王摩一动不动地站在窗户边上,看样子仿佛是在怀疑人生,于是开了腔提醒他道。
“哦哦,我这就睡下了。”王摩点了点头,然后一骨碌钻进了沙发上的被窝里。
我这个钻被窝儿好像很没有王者气质,王摩心想。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万一我们以后谈上了,荀总儿带我去参加个什么晚宴之类的,我大马金刀往那里一座,甩开腮帮子撩开后槽牙,就给人家来了一个风卷残云,那我们家荀总儿多没面子啊。
王摩想到这里,准备以后自己的款儿也要端起来,也学学人家贵人语迟的那种范儿,不要谈生意的时候砸了自家公司的牌子。
王摩正在被窝儿里演练着晚宴的事情,拿不准被自己p上一身儿燕尾服,还是p上一身儿低胸晚礼裙的时候,他再一次听到了荀应开门的声音。
王摩从被窝儿里宛如雨后春笋一般地冒了出来,看了看外面,然后他就谈到荀应也学着他的样子,抱着被窝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