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岁。”
“那应该叫叔叔。”
“你看起来像哥哥。”
唐沉从兜里掏出钱包,抽了一百块钱出来,“去那边替哥哥买瓶酸奶,剩下的钱给你做为奖励,怎么样?”
“那你替我看着皮球,别让它滚走了。”
“好。”
身上出了一层又一层虚汗,唐沉很渴,酸奶喝进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刺激着味蕾和食道。
他坐着的木椅背后是一汪人工开凿的景观湖,湖水不怎么清澈,倒映着灿金色的夕阳,岸边有斜斜的垂柳,在秋风中摇摆,像那串自天花板垂下来的千纸鹤。
那串粉色,是阴暗冰冷中唯一的亮色。
他之前去见了心理医生,一位两个小时花掉他十万块的心理医生,有人告诉他那位心理医生要提前半个月预约,他拿着金卡插队了。
有太多疑问,他一分钟也不想等,即便是自我催眠的潜意识世界,也不该是那样的。
就像梦一样,人不会梦到自己一无所知的事物。
为什么他的潜意识世界会围绕着陈清晏,为什么他会知道精诚武馆里有个形意拳武学宗师,为什么他会知道形意拳的练法,为什么他自己虚构的世界大部分的事情却在他一无所知的场地发生,他根本没有去过前燕村,也根本没有去过精诚武官,还有那该死的监狱!
为什么?为什么?他怎么都不知道他原来如此的了解陈清晏,了解到事无巨细,面面俱到,了解到可以用潜意识将他虚构得活灵活现加与众不同。
在这他妈的让他死过两次的事故之前,陈清晏对他来说,仅仅是一个片面到极端的让他很不喜欢的形象而已,仅此而已,简单的说,就是算个屁!
还有那……他现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形容的所谓爱情。
假不可怕,可怕的是假得那么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