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还有谁敢劝他们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陛下?
很快地,他们就知道国王干了什么好事了。
一个阳光正好的早晨。
披挂铠甲的蔷薇骑士涌进圣威斯大教堂。教堂的修士们大惊失色,想要上前阻止。但是这些骑士刚刚从北地的战场上归来,一身血腥都还没散去,一个眼神扫过去,教堂的修士们当场被吓得不敢再上前一步。
此时,圣威斯大主教刚刚脱下自己沉重的黑袍,只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衣。他美丽年轻的情妇款款笑着,上来要为他解衣。
在他正准备与美貌的情妇来一场灵肉的合一时,静室的大门忽然被人砸破,一把长剑贴着他的脸颊钉在了床板上,随后一群铁甲狰狞的骑士涌入,将他和情妇一起拖了出去。
“怎么回事!你们这是犯罪!”
圣威斯大主教在众目睽睽下,犹自强撑威风地大喊大叫着。
教堂中,一些修士看他的目光顿时变了,充满唾弃鄙视。还有另外一些人脸色苍白。
王室的铁骑将整个圣威斯大教堂包围了起来,冷酷刚硬的骑士们破门而入,将整个教堂搜了一遍,搜出一箱一箱的黄金,还有几位同样来不及逃走的妓/女。在骑士们将黄金搬上敞篷马车的时候,圣威斯大主教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顾不上自己颜面扫地,大喊起来:
“那是上贡圣廷的年金!你们要干什么!”
“年金?这么多的年金?”骑士长重重地将箱子的盖子打开,冷笑着,“这是叛国的罪证!”
“什么叛国?”
圣威斯大主教刚刚要辩解,那些是人们购买赎罪券的钱,同样属于上贡圣廷的年金,就听到了这句话。他还想说什么,一名骑士上前,毫不客气地一拳揍在了他的脸上。“咯嘣”一声,圣威斯大主教只觉得下巴剧痛,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骑士长检查了一下,确定只是打得下颌脱臼没有直接要了这家伙的小命,这才一挥手让其他人拖着他,像拖死狗一样拉了出去。
一同被带走的还有几位脸色发白,有所预感的神父。
等到圣威斯大主教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在马车上,身边是蜷缩成一团的情妇,他们正在街上□□。
一位带着假发的法官正朝聚拢的人们慷慨激昂地抨击他犯下所有罪行:出卖罗格朗的军事情报给北地叛军,致使前期北地叛乱格外顺利——罪证就是那一箱箱用来贿赂他的黄金。荒淫不堪,在圣威斯大教堂私通,玷污圣地,亵/渎圣灵……
人证物证俱全。
人们朝着剥下圣衣后满肚肥肠的圣威斯大主教嘘声不止,历来□□的光荣传统——烂菜叶和臭鸡蛋飞也似的朝圣威斯大主教劈头盖脸地砸落。
“驱逐他!”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嚷嚷了起来。
“这种家伙不配成为大主教!”
不得不说,罗格朗的人民在嘲讽这件事上,一向天赋绝佳。
当初国王失踪的时候,就有不少机灵鬼编了一串滑稽的歌来大加庆贺。眼下,这待遇也落到了圣威斯大主教身上,集市口的箱子上,拉着手风琴的小丑按出了尖锐的调子,当场改编了一首歌大加嘲弄。
等到马车将梅茨尔城最重要的几条街道走了个遍之后,一个断头台在十字路口高高地立了起来。
原本垂着头,假装自己昏死过去的圣威斯大主教立刻奋力挣扎了起来。
刽子手将他的头重重地按在枕木上,压低声,讥讽地说道:“看看这是谁啊?威风凛凛的大主教先生,您如今怎么不让您的宗座大人跨海来救您啦?我的大人。”
刽子手年轻得过分,圣威斯大主教觉得他的声音有些熟悉,仔细一看,吓得几乎魂不附体。
前几年,圣威斯大教堂扩张——说是扩张,其实和侵占也没有什么差别了——名下地产的时候,曾经有一位年轻人苦苦哀求他们,看在圣主的份上,放他们一条生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