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吗?”
这下轮到楼青晏将牙咬得痒痒了。
“不行……”
陆预一脸无辜:“现在,巫相还是打算立马收报酬走人吗?”
他这是在威胁楼青晏!只要楼青晏说出“不再当巫相”,那么他们两人之间就不再是君臣,之前楼青晏对付陆预的方法也就不生效了。
楼青晏的话从牙齿缝里一字一句吐了出来:“报酬总是要收的……”
他感到有只手不对劲。
话语接了下去:“臣不一定不当巫相。”
手安分了。
陆预放开人,一脸得逞的表情:“这样的话,朕着人准备交接的事宜。巫相,接下来的朝政,拜托了。”
楼青晏感觉自己是在与虎谋皮,而这只老虎随时随地打算把自己生吞活剥,仿佛之前算计他的不是陆预一样。
不,也许陆预的打算是既将他算计透了,再将他生吞活剥。
楼青晏连忙后退几步:“既然说定了,那臣告退。”
“等等。”陆预突然出声,“能陪朕去一个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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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来到关押王氏的宗人府别院。
到底曾经做过皇后和太后,宗人府没有苛待她,但看在陆预的面上,也没让她太好过了。
“你为何要来?其实不必。”楼青晏在陆预身边,不解道。
陆预说:“她一直在嚷嚷要见朕。正好,朕也有事要问她,所以过来了。”
楼青晏跟着陆预进了关押王氏的房间。
王氏憔悴至极,但发髻和衣衫都干干净净,想来,单次使用腥蕨的短暂效果过后,她恢复到原来那种高傲自持的状态了。
侍卫替两人打开门。她听到动静,直接抬头,对着陆预冷笑一声。
“有事不妨直说。”陆预冷冷地说,“朕伤心不忍,想来是不会与母后多说话的。”
王氏料到他会是这个状态,深呼吸,再开口:“人证、物证、证词都全了?”
“母后这是什么意思?”陆预说,“既然您在这里,那肯定都是全了的。”
王氏转头,恶毒地盯着他:“那个锦囊是什么时候拿走的?”
“自然是母后不小心掉的。”
“不小心。”王氏笑出了声,“算了,我输了便输了。我一直想要见你一面,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朕不好奇。”
王氏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那个锦囊是先帝贴身的物件,他死前将这个锦囊看得很重。我当年收拾遗物的时候,也将它留了下来。但当我第一次打开锦囊的时候,却怎么都没有想到,里面只有一条手绢。先帝将这个锦囊视为如此宝贵的东西,竟是为了条手绢。”
陆预的眼睛眯了起来。
王氏的声音有些沧桑,像是想到了当年的事情,极为感慨:“你知道,这条手绢是谁的?”
楼青晏大跨步上去:“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