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没用处，为什么不捐给有需要的人？

顾凌峰不知道自己被迁怒，一头雾水走了。

之后陆陆续续有下属进来，没听到一句想听的话，顾朝辞的脸越来越黑，越来越黑，最后跟锅底有的一拼。

其实，这不怪那些下属。

实在是顾朝辞从前不耐烦听人拍马屁，汇报工作时，但凡多一句废话都会迎来顾朝辞的死亡凝视，更何况那些花里胡哨的赞美？

下属们们早就习惯这种相处模式，怎么知道顾朝辞突然有了这样面的需求？

面对顾朝辞的冷脸下属们也不以为意。

在顾氏集团，只要你能力，道德方面也没问题就能留下来，业绩考核和年终奖都是实打实的，没人敢弄虚作假。

就算是顾朝辞，也没法因为个人喜恶随意开除员工。

半天过去，还是从顾朝辞刚进公司就跟着他的助理发现一点门道。

眼看着顾朝辞第n次扶领带，他试探性说道，“顾董，您这领带哪儿买的，挺好看的。”

听到这话，顾朝辞立刻来了兴致。

他脊背微微挺直，压下上扬的嘴角，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回答道，“这条领带是小陵送给我的。”

“沈先生送的？”助理恍然大悟。

他就说顾朝辞今天怎么怪怪的，感情在这儿等着！

“怪不得这么好看！这条领带设计的真尽好，乍一看是绣着金线的藏蓝色条纹领带，阳光一照，竟然隐隐约约看出几条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听说沈先生在绘画方面很有造诣，难不成——”

“没错，这条领带是小陵亲自设计，专门让人定制的，费了不少功夫。”顾朝辞再也忍不住，轻笑出声。

他脸上充满了甜蜜和欢喜，深深地闪瞎了三十岁出头依旧单身的苦逼助理那双24k钛合金狗眼！

助理：“……”

这年头，都流行把狗骗进来杀吗？

他到底是多想不开才上赶着吃这碗狗粮！

但是顾朝辞毕竟是他顶头上司，顾朝辞心情好他才能好，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夸，“原来是这样，沈先生对顾董真好！”

“那是自然！”顾朝辞一脸与有荣焉，他给了助理一个赞许的眼神。

愣着干嘛，会说话就多说点！

把爸爸哄的开心了，回头就给你加工资！

助理心里疯狂吐槽，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为了夸这条领带，他把脑子里所有溢美之词都掏空了。

虽然夸得特别没有技术含量，中间还有不少词汇重复，顾朝辞不以为意，甚至越听越满意。

要是尾巴在，说不定早就摇成螺旋桨。

去年年底业绩突破目标时都没见他这样过。

助理无语，果然，恋爱中的男人不是诗人就是傻子。

他从没想过从前那个不近女色男色，恨不得将“注孤生”三个字刻在脸上，杀戮果断，说一不二的顾氏集团董事长会变成这样一个——恋爱脑。

从办公室出去的时候，助理神情那叫一个浑浑噩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