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焱双眉皱了起来,他总觉得不会如此简单,但却找不到由头,众人见他不说话,转头接着商议起来。
下午,数万兵马在营地前整装待发,营地除了他,还有大胡子统领留了下来,因为他是各统领中对温焱最不假辞色的,原本他也是想随军前去的,奈何宁远将军下了命令,以营地不可没有主事的为由将他留了下来,藐视温焱的态度已经十分明显。
宁远将军这边带着人一走,营地便空了下来,大胡子统领起先倒是爱对温焱冷嘲热讽,在他看来这位公子爷只不过是被上面放到军营里来镀金的。
可随着时间不断增加,温焱每日都来练场与士兵们一起操。练,风雨无阻,到没什么京城的架子,他才慢慢对温焱从最初的冷嘲热讽变成爱答不理。
这日,温焱刚刚操。练完,从一旁士兵手下拿过帕子,他隐约在一颗大树后看见个探头探脑的影子,留了个心眼才发现竟然是多日不见的魏争。
他想起来上一次自己将他精心编好的兔子丢进泥水中,后来有好长时间没有见过他了。
树后的人见他望过来,连忙惊慌的躲进阴影中,他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好看的吊稍眼都有些往下耸拉的趋势。
脸颊上有一道疤痕,破坏了他原本俊美的外貌。
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许多,完全没有在京城时意气风发的样子,现在的他看上去倒像个溺水的病人。
他怎么变成这样了?温焱在心中问自己,有一段时间没有见他,他竟然一点也没注意。
树后的人偷偷露出半张脸偷看他,似乎没见到他的排斥,魏争向他靠近了一些,那张没什么气色的脸笑了笑,可看上去他并不像表面一样平静,甚至他勾起的嘴角都是小心翼翼的,“小焱。”
他叫他的名字,温焱只是站在原地静静看着他,魏争又靠近了些,手指轻轻勾住他的衣摆。
温焱能看见他腰间挂着哪日他丢出去的兔子,上面还有泥水污染的痕迹,将浅黄色的兔子染成乌七八糟的颜色。
他往后退了半步,那截衣衫从魏争指尖溜走,对面人身体一顿,收回手,眼中充满了无望,他害怕的看着温焱的唇,怕他又吐出什么伤人的话。
他觉得再此之前他应该做些什么,他一把抓住温焱的手,任他如何挣扎,就像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死死不放。
“小焱,你原谅我吧,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你不知道这有多可怕,原谅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