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上车后,明杨才想起问苍佑这稀里糊涂的是唱的哪一出。
苍佑故意盯着他脖子上还没好的伤口,回答:“让人教教你打架时怎么不受伤。”
“打架我还用人教?”这话说得明杨不乐意了,“那次你去学校,没发现我能一打五吗?”
苍佑白他一眼:“所以这次是被十打一了?没看见刚刚拳馆里那些孩子多听话吗,哪像你,伤还没好利索,就支着脖子跟大人犟嘴。”
“你就比我大五岁,算哪门子的大人,”明杨嘟囔完,扭头看向苍佑笑得开心的脸,反应过来了,“刚刚那些孩子都是爸妈陪着去的,你什么意思,拿我过爹瘾呢?”
“谁要当你爹啊,欠钱的听债主的话,也算天经地义的事。”
苍佑心情好,话跟着也多,明杨拧过身子,看向窗外,不再理他了。
吃完晚饭回家,苍佑坐到沙发上,拿起了遥控器。
跟在后面的明杨被一顿丰盛的晚餐收买,早忘了下午发生的那些。他一直以为苍佑这种高材生不会看电视,此刻也好奇苍佑会看什么,换好衣服就坐到了沙发另一边。
他兴致勃勃地盯着屏幕,然后看苍佑开始搜索纪录片,行吧,不愧是表里如一的苍少。
看了十分钟,明杨觉得有些无聊,准备回屋玩手机,屁股还没离开沙发,就被苍佑按住了:“好好看。”
明杨实在搞不懂苍佑的想法,哪有人爱看这种犯罪纪录片啊。但苍佑死死按着他的手臂,他一时也挣脱不开。
不一会儿,屏幕上出现了青少年被拷在审讯室里的场景,苍佑装作不经意地对明杨说:“你看,不好好上学,总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将来就是这个后果,你不听话,是想让我将来在纪录片里看见你吗?”
“……”明杨无语,也终于明白了,合着苍佑这一通,是演给他看呢。
苍佑放开明杨的手腕,用一本正经的表情继续说,但语气很温柔,至少在明杨听起来是这样:“暴力始终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手段,你身份证上已经十八岁了,打架稍微把握不好尺度就要有一份跟一辈子的不良档案。你不要以为烫个头纹个身就很厉害,谁都能做到的事,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明杨被他说得眼热,从前家人在世的时候,都没有人这样认真地和他讲过这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