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鹤隐打算去挖点泥。
他找了半天,没找到合适的工具,只好打算先用一用大兔子皮,先包一片泥,等晚上再洗一洗烤一烤,也不妨碍晚上使用。
任鹤隐特地找了三个地点挖泥,一个是山上的黄泥,一个是脚下的褐色泥,一个则是小溪平缓处的黑色淤泥。
泥装回来之后,任鹤隐特地用手细细捏了一遍,挑出小石子与其他杂物。
而后他在溪流边挖了三个坑,将泥放到坑里小心淘洗,只要细润如膏的泥浆,其余粗糙的大颗粒都不要。
这淘洗一遍之后太阳已经偏西了。
任鹤隐又累又饿,洗干净手脚,坐在火堆旁将上午烤好的鸟吃了大半,又去另外两堆火旁查看小鱼干。
他已经翻过好几回,小鱼干烤得半干,闻起来喷香,拿起一片咬在嘴里,肉质柔韧鲜美,腥味很少,倒是不错的口粮。
任鹤隐十分满意,将小鱼干又翻了一遍,而后爬进容身的山洞,蜷着身子打盹。
下午他查看上午淘洗出来的三种泥土。
这些泥已经在地里晾得半干,他忙像和面一样,开始揉泥。
揉了老半天,他将泥揉得光滑细腻,而后将泥拍成长方体的模样,放到大树叶上让太阳晒干。
等明后两天,他多淘洗一些泥土,就可以开始做器具了。
傍晚,任鹤隐带着上午杀掉的小鱼内脏和两片木搭子,去下游一点的地方又抓了一会鱼。
这回的收获略少,却也有二十来斤。
任鹤隐又重复了一遍杀鱼的烤鱼的工作。
取下来的鱼内脏他放到离营地十多米远的地方,用枯藤拉了绳子,挂在树上晾着。
等这些鱼内脏晾干,他有需要的话,可以带着它们再去抓一回鱼。
忙了一天,任鹤隐累得不行,却还不能睡。
他生了三堆火,两堆烤鱼干,一堆烤兔子皮,挖出来的山洞也生了一堆火炭去熏烧,一是驱虫,二则留点热度等会好睡觉。
他一边在火堆边打盹,一边满足又孤独。
他想起他在地球上的亲戚朋友们,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他已经不见了。
或者他在地球上已经去世了,算一算时间,现在都已经举行完葬礼,将骨灰下葬了。
任鹤隐脑袋靠在手臂上,幸好他父母走得比他早,不必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剧。
就是不知道他在国外的哥哥,听到他已经去世的消息会怎么样。
任鹤隐很快便沉沉睡着了。
接下来两天,他靠鸟肉与鱼干充饥,继续淘洗陶泥,将泥土制成长方体,放在铺满了叶子的草地上晾晒。
他洗出几百斤陶泥,应当能做几十个罐子,这才收手,开始做陶罐坯子。
这天下午,任鹤隐正在做泥坯,头顶上的兽耳尖尖一动,他又听到了人说话的声音。
他站起来,往外走两步,回头往身后的山看去。
等了一会,山林里隐隐约约出现了几道矮小身影,那几道身影仿佛抱着什么东西,正一边说话一边慢慢下山来。
那说话的声音也格外稚嫩,听起来像是小孩。
任鹤隐吃了一惊,张口用生疏的兽人语警惕问:“谁?!”
那边有个清脆的女孩声音,“我们是部落里的人,给你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