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疏心中暗暗捏汗,一直以来自己在秦湛面前都有意掩饰用左手的习惯,既然他方才已经看见自己习惯性地用左手给无望拍灰尘,少不得再编个理由来搪塞。
“我……”江云疏方才动唇,一根温热的手指就抵在了唇边。
秦湛沉声道:“不必解释。”
秦湛把手指抵在自己唇上,江云疏的反应不像之前那么大,眨了眨眼睛,点点头。
秦湛缓缓收起了手指,垂下眸子,双手捧着江云疏的左手,继续握在掌心中反复摩挲,仿佛把玩一件稀世珍宝。
月光下,修长的手指仿佛白玉雕琢,因为病弱而带着霜雪一样的苍白,握在手心里也冰凉如雪。
秦湛的手很暖,江云疏一向怕冷,任由秦湛摸了一阵自己的手,让他把自己冰凉的手捂热。
秦湛握着江云疏的手,长睫低垂,望着手中瘦得骨节分明的手,忽然开口道:“养一养,可吃。”
“啊……?”江云疏愣了一下,方才懂了秦湛是在回答之前自己说他要“吃人”的事,笑道,“你还真要吃人?你别吃我,你喜欢吃什么样的,有肉的吗,我去给你抓几个?”
言罢,江云疏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手从秦湛手中抽了出来——因为手已经被捂热了。
用得到他就用一用,用不到的时候就推开,是江云疏对待秦湛的一惯态度。
把手抽回来后,江云疏还不忘抬起头,笑着对秦湛挑了挑眉。
秦湛看了江云疏一眼,并未说话,竟微微勾起薄唇,摇了摇头。
江云疏微微睁大了眼睛。平时冰山一样从来不见任何表情的秦湛,今天的短短一天里,竟然对自己笑了两次?
而且秦湛一笑起来,就仿佛云山冰雪消融,一抹霞光照耀云林深处。连对美丑没什么概念的江云疏都觉得赏心悦目。
秦湛从江云疏面前起身,将整个房间都环视一番,目光落在了放置于桌角的那只酒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