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自己一时按捺不住,都对他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他会不会已经生自己的气了?自己日后还怎么面对他?白泽站在一旁暗自着急,时不时抬起头偷偷瞄一眼江云疏的表情。
江云疏的衣服被完全扯开了,胸膛还留了两道红红的抓印,脖子上也火辣辣的疼,他再次晃了晃手上的锁链,对白泽道:“解开我。”
白泽看了看那两道链子,意念一动,把江云疏的手从悬吊在床顶的姿势放了下来,右手边的链子却还锁在手腕上没有松开。
不解开就不解开吧,好歹能动了。江云疏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胳膊,然后抬手摸了摸脖子,雪白的指尖上沾染了一点鲜红。
白泽的目光一动,连忙转身去拿了一瓶止血的灵药,献殷勤一般小心翼翼地递到江云疏面前。
江云疏抬手推开了白泽递过来的药瓶。
他经常受伤不得医治,这种小伤,早就习惯了不上药让伤口自己长好。他没有安全感,能不依靠药物就好的伤,他就坚决不靠药物,否则一旦习惯了用药,日后没药的时候,受伤该怎么好?
白泽以为江云疏在和自己生气,手中拿着药瓶,站在床前,一脸委屈巴巴地看着江云疏。
被敌人用这种怪异的表情看着,尤其是这个敌人方才还差点吞吃了自己,江云疏觉得浑身发毛,只好和他解释道:“我不用这个。”
白泽道:“那换一瓶。”
江云连忙叫住白泽:“不用,我……”我想要被你抢走的那株仙草。
不过那种仙草,白泽自然不会轻易给,江云疏也不会傻到直接开口去要。
前世经历的无数折磨,早已让他学会虚情假意和示弱。江云疏故作伤感地叹了口气,道:“我是将死之人,用不用这些都是一样的,不必浪费你的药了。”
和他重逢的第一刻起,白泽就看出了他身子不好。修为尽毁,就连根骨都全碎了。当年移山填海所向披靡,如今连画一道最简单的符都要耗尽全力。
只是他自己不提起,白泽也不敢去提,如今听到他自己说起,语气里分明都是掩藏不住的失落和绝望,白泽心中一涩,蹙起眉头,垂眸望着江云疏道:“不许说这种话……我一定为你想办法!”
“不必为我费神……”江云疏摇了摇头,望着白泽道,“我本早就该死在落雁山了……咳……想不到还能有幸遇见你,看到你如今过得好,我也放心了……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