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进了自己的屋子,立刻就冲到铜炉那里,哆嗦着,将后房送过来的热水倒进铜盆里,忙不迭端到软塌边,又去床上将自己那床厚软的被褥搬了过来,像披风一样将自己裹住了,这才把一双冰冷得失去了知觉的脚给伸进热水里面。
当暖和的水渐渐漫过双足。
容玉才缓过一口气来。
好多年他没这么冻过了,心里当真是恼恨宋逸舟,中二发作是他自个儿的事,没得将他拉垫背,不过他也摆了那厮一道,一想起宋逸舟刚才那张惊愕的脸,他就乐。
哼!拿他当棋子,他偏不让他如愿。
等一盆热水泡成了冷水,容玉的知觉渐渐恢复,这才发现,脚底已被割破了好几道,那一双白玉似得嫩生生的脚,便是粗糙一点的布鞋都会给伤了,更何况竹林里满地的枯枝落叶。
容玉咬着牙抬起了脚,将伤口上的那些碎屑给清理了,这儿没有消毒药水,连消毒都做不了,这可如何是好?
正苦恼着,阿良从外头进来了,见到容玉这般模样,慌得一下子食盒丢在桌上,扑了过来,
“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容玉龇牙咧嘴的:“你先别问,能不能找到些伤药给我涂涂?”
阿良寻思了一会儿,道:“公子忍忍,我马上去拿。”
阿良去得快,来得也快,进来的时候,他手上已经有一瓶青花小瓷瓶,
“公子,这是厨娘郑嫂子那儿拿的,平时切菜被刀割了血口子,撒一点就好了。”
容玉道了声谢,接了过来,拔去瓶塞,撒了点药粉在伤口上。
一阵刺痛过后便是清凉,这药不知道什么成分,但效果还不错,伤口已经不往外渗血了。
容玉不由得多瞧了一眼瓶子。
阿良想起了什么,“我再去给你拿点干净的棉布包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