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笑笑不语。
倒不是容玉贪睡,只昨夜他想了各种说服宋俨明放他自由的理由,可宋俨明岂是那等简简单单被人说服的角色,若再拿他身份说事不是自寻死路?想来想去一无头绪,是以辗转反侧了半宿才睡过去。
他落了床,穿好鞋,见阿良仍未离去,顺口道:“怎么样了,上回听你说西大街那儿瞧着不错,这些天卖的如何?”
阿良立刻起了精神,“好的很!”
他有些羞赧,又有些兴奋,“公子,你可不知道,我如今都不大用挑担子跑西大街卖了,光是在家里便有人寻上门来买呢。”
“哇,真不错,小子可得好好加油啊!”
容玉真心为他高兴,高兴里隐隐也有几分自得,他的方子还是古今通吃的嘛。
阿良点了点头,念起什么,他迟疑了一下,这些天他纠结良久,这件事情本来就没有人跟他商量,唯一一个可以给他拿主意的便只有容玉了。
“公子,前天凤祥酒楼的掌柜找到了我,说是要买我这‘蒸蛋糕’的方子……”
容玉一惊:“你没卖给他吧?”
阿良连忙摇摇头:“还没,这是公子的秘方,我岂能武断卖给别人,”
容玉倒不是担心自己利益受损,他看阿良这个淳朴努力的少年顺眼,如果说阿良能够用卖这方子得的银钱彻底改变命运,那也不浪费了,但无奸不商,尤其对一个半大孩子。
“他给你出多少?”
“足足二十两,我在府上做十年才能拿到这么多钱呢。”阿良说出来都有点抖舌,这么多银钱,他哪里见过,这得靠着几个铜板几个铜板的卖多久的蒸蛋糕才能赚到。
但再多的钱,这也是公子的东西,他虽心动,但也得先问过容玉的意见。
容玉对这个时代的物价不是很了解,但听见阿良这么一说便知道,那掌柜出的价钱非常恰当——二十两其实不多,但对一个贫苦家庭已是非常大的诱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