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赶紧把笑笑搂在怀里,轻轻地拍抚着伴侣的后背:“不用怕,没事的。”
这并不是丁笑第一次面对死亡,而井虎与他也只有几面只缘,甚至连话都没说过一句。可看着一个强大的雄性在自己面前死得如此痛苦凄惨,他就难以抑制地浑身发冷。“坤,森林其实很可怕对吧?”原始森林,生活着数不清种类的动物。自己所见的就是那些样被当做食物的野兽。而更多的,则是他所不知道的危险。在兽人们一野兽为食的时候,野兽何尝不把兽人们当做一种美味?也许是坤的强悍和短暂的兽世生活让他忽略了森林的可怕,而当事实突然出现在面前时,他没有办法立刻镇静。
坤如实回答:“很危险,但不可怕。他们去了不应该去的地方。”经过询问他才知道井虎和介他们为了捕捉到更加珍贵的兽皮和兽肉靠近了死亡山谷。在那附近会碰到锯齿兽也就不奇怪了。而从那么远的地方还能留着一口气回来看一眼家人。井虎的确是一位强悍的雄性。但坤并不觉得凭着强大的能力就可以去挑战森林的规则。
丁笑把耳朵贴在坤的胸口,贴着伴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心情逐渐安稳了下来。“森林里有很多不该去的地方吗?”
坤点头:“每一块陆地都有兽人不应该靠近的地方。就比如青森的死亡山谷。赤峦的火湖,银沙的雪山,褐峰的枯骨林。就连碧水中也有几个天鱼族无法靠近的地方。所有的兽人都不应该接近这些地方,甚至是边缘都不应该。”
“但总有人想去挑战一下对吗?”丁笑问道。
坤回答:“对。但我绝对不会那么做。”
丁笑叹了口气:“我想把我这些药都告诉祭祀,把东西也都留给她用了。其实用粮食酿酒之后经过提纯就可以得到究竟,不过我不会,但以后一定要研究一下。这个比消毒药粉更纯粹一些。那盒消炎药还是得预备着。介的伤口面积太大了,要是喝了药还高烧不退,危险的时候跟祭祀商量一下,让他吃一片也许能顶过去。”反正他看了介现在的情形,感觉很不乐观。
坤揉了揉笑笑的头顶:“都听你的。反正吃下去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
丁笑苦笑。天知道这个兽人是不是对抗生素过敏啊!不过意雄性的体积和身体素质,这一小片罗红霉素的话……的确是不可能比现在更糟糕了。
第二天,几乎全村人都参加了井虎的葬礼。
站在人群后面,抬头仰望着直升云霄的烟尘,空气中的焦味儿让丁笑的胃比刚吃完泡椒牛筋之后更加难受。而连同昨夜和今早,他已经有两顿没有吃了。坚持到最后匆匆下了山,回到家丁笑就跑到院子里呕了好几次。不过胃里实在是没什么东西,自然就什么都没吐出来。
琼阿爸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儿子扶着院墙在那儿呕,吓得赶紧跑了过去。“笑笑,你咋了?犯恶心?”
丁笑摇头:“阿爸,给我口水。”
琼赶紧进厨房给儿子倒了杯温水送过来:“快喝一口。咋了这是?”
丁笑苦笑了一下。他并不是觉得恶心,而是觉得难受。虽然没有看见火化的过程的,但在人群后面看到的烟尘和空气中弥漫的味道也已经足够了。那让他想起了亲手送爸爸进火葬场,再在小门外等着接过骨灰盒的那一幕。那时候自己身边好像只有丁俊一个人,而当时自己甚至都没记住这位堂哥叫什么。
心很难受,丁笑觉得有一股难说出来的东西闷在五脏六腑当中。这种感觉他并不是第一次有,但现在他至少知道该如何调节。“觉得难过,心里不舒服,胃里就翻腾了。昨天我不是吃那牛筋吃多了么。”他在考虑要不要吃一粒调节神经的药来镇静一下。
琼叹了口气:“傻孩子,这样的是在咱们这里不少见。只是这一次有些不值得。放心吧,坤是最聪明的孩子,他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
丁笑点了点头:“进屋再说吧。(百度搜乐文或,l,更新更快)外面怪冷的。少。也许自己来到这里看着阿爸脸上的担优和心疼,那种不舒服立刻就减轻了不是比看一辈子心理医生都要更彻底的救赎吧。作者有话要说:欢脱之后就素沉重乌!所以说,有很多时候,人不要挑战自然的规则哇,很危险的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