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垂传来的微痛感,楚玄的神色错愕,他的眼角微微泛起了红,修斯强势而偏执的将他禁锢在怀里,像是自地狱生长的血色藤蔓,一点一点的,缠绕住新生的枝干,固执地要柔弱的枝干与自己共生。
修斯的齿间不再用力,但依旧未离开楚玄的小耳垂,他在最后一点意识消失之前,依旧舍不得离开。
夜风吹起了楚玄的发梢,他的眼底那猝不及防的惊愕还没消逝,心脏砰砰直跳,这不可能……
以往修斯在陷入极度地疼痛时,是丝毫没有意识的。而今天,他却能冲破了混沌的剧痛,睁开了眼睛,将自己抱入他的怀中,力气竟大到楚玄怎么挣脱都挣脱不开。
楚玄不可思议的想着,抬手摸上了自己被咬红的耳垂,凶狠的瞪了眼修斯。
抱就算了,居然还咬他!
楚玄瞪着灵动的大眼,坐起来,很快又变成了小扇贝精灵的模样,他张开小手舒展了下自己的五指,避着瘟神一般逃离了修斯的身侧,躲回自己的壳里。
他累的眼皮耷拉着,一个猛扑就趴在了蓝色的保护膜上,小手贴在圆润的脸颊上,他的耳垂还泛着微微刺痛,这对已经困到了极致的楚玄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楚玄眯着眼睛,奶声不满的哼了几句,随便捏起身侧的蓝色保护膜,覆在自己的耳垂两侧。
他发誓,下次修斯要是再发作,谁管他谁就是大呆瓜!
他气哼哼地捂着耳垂,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他的淡紫色扇贝壳泛着微微荧光,笼罩在楚玄的身上,像是无数梦幻空灵的星点,为楚玄的梦乡点缀了一片温柔的天空。
……
修斯睁开猩红的眸眼,他起身瞥向身侧,目光幽然而深邃,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他抬起苍白狰狞的手掌,自手掌到手臂,已经都完全露出了白骨,食指戴着黑蛇戒指,黑蛇的鳞片反着银白色的光。
他抬起左手,放在身侧的羊毛毯上,低眸沉默。
那不是梦。
昨晚他确实清醒过。
他凝视自己的手许久,思绪沉浸在昨晚那混沌中。他真切地抱住了俊美的少年,揽上少年柔软的腰身,少年的周身很暖,就乖巧的躺在自己怀里,诱人的双唇泛起水光。他们贴得很近,少年温热的吐息撒在他的身上。
为了不让这场美妙短暂的梦消逝,他轻咬上了少年的耳垂。修斯的眸光晦暗,他不着痕迹地滚动了下喉结。
楚玄在不远处的壳里躺着,睡得正香,时不时会打起小呼噜。他鼻间的鼻涕泡泡骤然破掉,翻个身的功夫,突然就醒了。
他伸了个懒腰,两腿蹬了下身上的蓝色保护膜,奶声哼唧着。耳垂上的痕迹已然在淡蓝色的保护膜的覆盖下淡去,看起来与平常无异。
他的哼唧声打破了修斯的思绪,修斯抬眸瞥向不远处的楚玄,一缕黑烟在空中划过,他瞬间移动到楚玄的眼前,“蒂尔,你昨晚就在那里面睡的么?”
楚玄闻声,渐渐情绪过来,他的大眼看向头顶的扇贝壳,心虚的弱声应道,“是呀。”
修斯默然盯着楚玄,空气中很安静。
楚玄盯着扇贝壳上的纹路,内心紧张,等待着修斯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