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替我们保密,否则要赔给赵氏一百万银元,这条也要写在文书里!”阿蕙措辞很严谨。
黄梓阳很不情愿。可他不答应写在文书里,他的承诺又没什么可信度。
想了想,还是同意了,心里却在骂:和女人做生意真是麻烦死了!
最后,双方约定之后,白纸黑字做了文书,按了手印。
阿蕙拿着签好的文书,跟陆启平道:“这样的文书,还是不够严谨。等以后生意上了正轨,咱们请个律师,把文本的条款做得百密一疏。”
陆启平笑着,低声对阿蕙道:“四小姐,走私是犯法的,您还想法律帮您?”
阿蕙也笑,道:“咱们又不只光走私。若只走私,迟早会被查出来的,正经生意还是要带着做的。把文本做得好些,对咱们没坏处。”
因为和瓷器黄家做成了这笔生意,陆启平很高兴,和阿蕙开玩笑:“要不,过些日子请了华律师来趟茂城,帮您把文书重新写?”
阿蕙拊掌笑道:“好啊好啊。”
陆启平哭笑不得。
阿蕙才接手公司,就定了这么一桩获利颇丰的生意,让公司不少人对她增添了几份信任。
当然,更多的管事以为,这桩生意是陆启平谈成的。陆启平为了维护阿蕙这个新主子的威信,把功劳都让给了阿蕙。
所以,很多人还是观望态度,并没有彻底站在阿蕙这边,也没有对阿蕙言听计从。
陆启平安慰阿蕙说:“慢慢来。公司里的这些都是老人,你父亲留下来的。他们不是自恃身份,而是还不够相信你!收拢人心不能一蹴而就。”
像父亲一样教导阿蕙做事。
阿蕙笑道:“公司迟早要给大哥的,我收拢人心做什么?”
说的陆启平脸上一晒。
他是觉得,在做生意这方面,阿蕙比赵嘉越有狠劲,有天赋,又擅长攻心。
特别是和黄梓阳谈价的过程,阿蕙始终自信满满,一口价都不肯松,让陆启平刮目相看。
一方面是黄梓阳着急起运,他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船队;二则,也是阿蕙巧舌如簧,把价格整整抬高了一倍。
假如没有天灾,这趟生意下来,赚得钱足够今年做好上半年的账头。
赵氏船舶今年的压力就小了很多。
陆启平如何不看重阿蕙?
直到阿蕙说,她又不要公司,陆启平才想起来,阿蕙只是因为开码头而暂管公司半年。
他笑了笑,不再多言。
和黄家做了这笔交易,让大哥也对阿蕙的能力有了几分肯定。
同时他又道:“货物都来路正吗?”
阿蕙笑着道:“来路正的货,人家凭什么给咱们四万的托运费?”
赵嘉越大惊。他没想到阿蕙第一笔生意就敢走私。
阿蕙见赵嘉越要发火的样子,忙解释道:“大哥,您又忘了上次我和陆启平跟你说的?赵家需要钱!如今的世道乱,有些钱你不赚,旁人也会赚!这些走私的钱,落不到穷人手里。等咱们有了钱。多做些善事,不就好了?”
新旧制度交换的过程,是整个社会最黑暗的时候。
与其忧国忧民,还不是趁机敛财。等到抗战的时候,有了经济实力。才有防备实力。
阿蕙从来不是个极度敏锐的人,她知道生活最黑暗的一面,不是她能改变的。她只能顺应时代的发展。在发展过程中,让自己过得好,尽可能帮助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