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太晚就好。”聂二太太说着。
柳姨娘带着丫头出门去了,聂芸芸自然留下来在聂二太太屋里学针线,针线活是姑娘们必须会的,尤其是聂芸芸,考虑聂家现在的情况以及聂芸芸的庶出身份,娘家不给力,没有足够的嫁妆,聂芸芸的夫家最多也就是跟现在聂家差不多,大件衣服也许不用自己动手,但穿戴的许多东西只怕自己来
。
婆子们指点着姑娘们的手艺,聂二太太旁边随意看看倒也清闲,人口少了,家务事就少了,从上流社会退下来,接到的请帖也少了许多,清清静静的日子也好,少操心也少管事。
指点女儿针线,也看着聂芸芸的针线,悠然自得的时间被逛完街的柳姨娘打断了。青阳再是港口城市,贸易发达,也不可能满大街的女性商品店,布行和首饰行就那么几家,以柳姨娘的月例,很贵的也买不起,便宜东西又看不上,大部分时候逛街,柳姨娘纯粹就是想出门了,或者过过眼瘾。
当然出门了,柳姨娘多半不会空手回来,都会带点小零食之类的,大家分着吃吃,既花了几个钱,又能表达一下心意。
这趟柳姨娘回来却是两手空空,消息却是带来一个,她就是听到消息太震惊了,东西都顾不上买,赶紧回家给聂二太太八卦。
“夏柔这个月底就要出嫁了,真的嫁给夏家一个伙计。”柳姨娘一脸震惊的说着,过年时就传出夏柔跟伙计定亲的消息,惊讶之余都觉得可能性不大,再或者是夏柔肚子里有了,急着给孩子找个爹。只是消息散出来之后,夏柔没有马上嫁,估计跟肚子没关系,后来夏家就没提这事,本来这事就过去了,想想夏柔那样,怎么会甘心嫁个伙计,没想到现在竟然真嫁了。
正做着针线的聂蓉蓉不禁停下手来,神情有几分不可思议。
聂二太太问道:“你哪里听说的?”
“我在多宝斋看首饰的时候,正好遇上夏大奶奶,她去打首饰,她跟掌柜说的,说小姑出嫁,她特意来打两套首饰。”柳姨娘说着,她以前并没有见过夏大奶奶,但掌柜的如此称呼她,中间夏大奶奶又说了夏柔的名字,那就肯定错不了。
柳姨娘借着看首饰,听了一会八卦,夏大奶奶那神情得意的很,尤其提到聂柔,那真是一口银牙咬碎了。现在终于把她嫁出去,还是嫁个伙计,夏大奶奶得意的很。
“夏大奶奶走后,我还特意问了掌柜,掌柜说还没有接收到嫁妆定单。”柳姨娘继续说着,一般来说姑娘出嫁头面首饰总是免不了的,夏大奶奶既然在这里打首饰,这又是青阳最好的,要是给聂柔准备了,肯定早就下单。而且听夏大奶奶那口气,估计是一毛钱的陪嫁都没有。
聂二太太虽然有些意外,却没什么好奇心,她对邱家母女俩有种路人的感觉,完全没有关系了。就是邱氏和夏柔对她还有恨意,只看初一那回也晓得,夏柔对聂家做不了什么事。至于心中记恨,随她们去了,谁能管得了别人的心呢。
聂蓉蓉突然接口道:“不是说巡盐御史很喜欢夏柔吗,还要纳她为妾,怎么突然间就嫁了呢。”要是夏柔只是跟夏大爷有一腿,夏大爷玩够了,给些钱找人接盘很正常。不管怎么说夏柔总是姓夏的,继妹也是妹妹,怎么也得安排一下。但既然夏家的生意都要靠夏柔睡出来,那这样打发夏柔就不太合理了,就是夏柔自己要求嫁伙计,为了夏家的生意,也为了将来的合作,夏家也该给夏柔一笔嫁妆。
柳姨娘摇摇头,道:“这个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