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家里这样出门是尴尬了些,不过事情发生了,总是在家里也不是办法。”朱氏低头说着,她会主动提出跟聂二太太出门,有一大部分原因在聂烃身上。以前聂烃怎么样她不晓得,现在的聂烃真像死狗一样,对什么事都提不开兴趣,既不出门,也很少说话。
做为刚做被了绿帽的男人,朱氏可以理解聂烃的心情,也晓得她能嫁到聂家来确实是情况特殊。但聂烃这样对待总不是办法,她是没什么办法劝聂烃,但她本人不想这样,她是为了更好的物质生活嫁给聂烃的,但她也想正常的生活。
聂二太太不禁看看朱氏,朱氏性格倒是很开朗,以前常年跟着在店铺里打下手,迎来送往招呼客人。朱氏如此说也不能说错,事情发生了总要面对,只是面对也要看看时间,年前的事情,正在风头上,让聂二太太说还是避一避的好。
聂烃娶朱氏就是有想拿她避风头的意思,只是朱氏的家世……要是聂烃凭自己本事娶一个比当年方家家世更好,比方七更加有才名美名的世家女子,带出门去多少能寻回些面子。方七是贱妇,聂家也不稀罕,马上另娶贤妻。只是朱氏不管是家世还是美貌都差很多,她知道朱家是图钱,旁人自然也晓得。
朱氏一脸期待的看向聂二太太,她自小跟着母亲店铺里帮忙卖货,并不是娇弱小姐,她能吃苦也能干活。聂家快分家了,她想在分家让人知道聂烃娶了她,不然分家之后更没人认识她了。
“你还年轻,有的是时候串门子,今年事多,我也就走两家,连你们小妹妹都不带,今年你也在先家里歇歇,年前年后最忙了。”聂二太太犹豫一下笑着说。
朱氏说话做事倒是不错,但是进门时间太短,她连何时更衣的时间还搞不清楚,去的又是梁家和沈家,尤其是沈家,那是不容人出错的地方。保险期间还是让朱氏留守家里,在家里错就错了,到外头要是错了,那就很要命了。
朱氏笑着的脸多少僵了一下,常年在店里当服务生,应对能力倒是很快,马上笑着道:“嗯,我听婶娘的。”
果然就像自己亲娘朱老娘说的,没娘的孩子像根草,尤其是聂烃这种父母双亡的。伯娘再关照也有限,到底不是亲生的,给吃给穿养大就算不错了,哪里还会认真看管。
不说其他,就看聂炀和聂烃几乎是同时娶媳妇,聂炀的媳妇好好的,方七就出事了。像方七那样的主,只要聂家长辈们稍微打听一下,聂烃也不会吃这么大的亏。给聂烃娶方七,只怕就是随手抓的一个,花了那么多钱也就是尽心了。
正说着闲话,聂蓉蓉来了,快到晚饭时间了,她过来吃饭兼请安。冯惠姐看时间差不多也起身告辞,她走了,朱氏也跟着起身走,妯娌俩一前一后出门,因并不同路,冯惠姐跟朱氏道了别也起身走了。朱氏笑笑也转身回房,冯惠姐进门这些年了也没生孩子,不知道是不是不能生,自己则要争气些,早些生下儿子才好。
聂家是富贵,但这日子也不好过,聂烃一蹶不振,当家理事的又是伯娘,就是不苛扣她的用度,有亲儿媳妇对比着,她这个侄媳妇也要靠后。
转眼至于三月,朱氏查出有孕,全家欢喜。聂殇仍然没有归来,只有一封收信回家里,上头简单几笔报了平安,并且信上说的明白,他马上又要往别处去,不用回信给他。信差把信送到家里,聂二太太先看到的,晚上聂二老爷回家后才看到书信。
“唉,老大到底外头忙什么,这都出门大半年了,仍然不见他人。”聂二老爷有几分叹气说着,他倒不是抱怨聂殇,聂殇处理私事是他的自由,只是店铺生意越发不好,看着让人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