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稍微好一点,聂二老爷虽然没帮上大忙,好歹也跟着聂大老爷打过下手,聂二太太当初也有些私房,虽然不多,也拿出来救急了。把这些算上,二房也许还能分到些干股,聂二老爷和聂炀继续到船行帮忙,按工资做工,这也算是个固定收入。
就是船行生意好,二房按股份拿到的钱多些,但跟现在的生活肯定没法比。更何况二房二子二女,只有聂炀一个人成亲了。聂烘将来成亲,聂蓉蓉和聂芸芸出嫁,这些都是要钱的。就是大房无比仁厚,把三个孩子婚事所需花费全部另外给出来,二房以后的生活跟现在肯定也没得比。
她昨晚跟聂二老爷一起合计过,分家之后一年有两千银子的进帐就算是很难得。现在聂家的花销一个月就快两千两了,本来是一千两,船行挣的越多,家里的生活水平也就越高。四季衣服,头面首饰,这又是一大笔开销。把大房和三房的开销减去,家庭开销大头都在二房,每月要一千五百两左右,实是在二房人口多。从每月花一千五两,到年收入二千两,这个落差只是想想就觉得很惊人。
“分家?大哥……要成亲了吗?”聂蓉蓉愣神之后问着。
“大太太没说,大爷的年龄在这里摆着,应该快了。”聂二太太说着,聂殇成亲或者不成亲应该不是会分家的原因,分家却是必然,聂炀都成亲了,眼看着又要生孩子,侄儿不可能永远养着叔叔一家子。
聂蓉蓉听得默然,客观想这样很好,分家之后离的更远,聂殇娶妻生子,她也嫁人为妻,以后就都正常了。
“虽然大太太说了不会马上分,但估摸着也不会要太久,我就先说一声。”聂二太太说着,她也不会直接吩咐说个人开始俭省,只希望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本帐,不然到时候穷了,抱怨肯定还会有,但总有个心理准备了。
柳姨娘的脸首先垮下来许多,她是希望能过上好生活才给聂二老爷当妾,结果现在告诉她几年后家里就要穷了。当然聂二太太不会因为俭省口粮打发她走,但过穷的日子她真的不太愿意。
冯惠姐一直没吭声,在娘家时她就经历过两回分家,一回是冯家分家,一回是洪家分家,经历过也就比旁人明白。就是分家时能得到些东西,若是家中男人不争气,很快什么都不是了。最明显的就是冯家,没分家之前冯二老爷不管行事多荒唐,站出来好歹也算个人物,现在己经沦落到贫民区里,连饭都吃不上,快跟无赖划上等号。
分家之后聂殇另立门户,没有聂殇的聂家就什么都不是了,聂炀资质平庸,撑不死饿不着,日子不会过不下去,但也别想过多好。
正说着话,管事媳妇进来回话道:“方家几位奶奶来了……”
昨天晚上送方七回家,方式很简单,敲开方家的门,然后聂家人走,其他的都不管了。方家虽然分了家,但姑娘这样被休回,只怕也会来讨个说法。
“不见,跟她们说,要是实在想闹,那就官府告官。”聂二太太挥手说着,昨晚上聂大太太己经把话给她说成那样,她去劝聂烃,也就是嘴上问问而己,她根本就没打算管。就像聂大太太说的,她们到底是伯娘,侄儿要休妻,夫妻过不成,伯娘过去掺和,不管是劝和还是劝分,怎么掺和都不对。
管事媳妇犹豫一下道:“方家是来讨方氏嫁妆的。”聂烃以七出之条休妻,方家不敢有话说,现在方大奶奶带队是想把方七的嫁妆要走。
聂二太太听得笑了,道:“结亲之初,方聂两家在婚婆那里都是有契约的,方氏所谓嫁妆全部都是聂家出的,现在因七出之条被休走,如何还能把聂家给的嫁妆拉走。还是那句话,方家不管是想闹事还是要告官,聂家都奉陪,若是告到官府,聂家自有本事把三千银子的聘礼都要回来。”
“是。”管事媳妇答应着,赶紧去了。
管事媳妇出门去了,聂二太太忍不住叹口气,虽然方七与聂烃的婚姻在最初时她也不看好,但掀了盖头才见头一面的夫妻,能过的趁心如意的又有几个。后来方七性子转了些,本以为好歹也能过的成,没想到还是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