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芸是庶出,听得心中却很不是滋味,道:“都跟着王爷十来年了,没有儿子吗?”
“怎么会没有,要是没有儿子也许还能安静些,就因为有了儿子,才越发的不能安静。”虞秋翎叹气说着,就因为有儿子,所以才要早决断,不然闹到父子离心,兄弟失和,那后果就更严重了,道:“不过虽说是打发走了,太妃却是让长史官带着走的,在京城附近买好房舍地亩,每年从王府领银子。同时也说了,以后若是她的儿子表现好能封郡王,还让她回来上玉碟,让她以郡王母妃的身份安享荣华。”
“这样就更妥当了。”虞秋荻笑着说。
兄妹闲许一会,不等中午开饭,宁寒飞从外头回来了。四品武官也要上班,尤其是才得了官职,更加小心当差。虽然去衙门了多半也是吃喝打屁,虞秋荻仍然催着他去。宁寒飞晓得今天有客,便过去衙门转了一圈就回来了。
席老爷素来不讨喜,罗家事情又多,虞秋芸和虞秋荻都是单身过来的,亲兄弟姐妹一处说话自然无妨碍。现在宁寒飞过来,姐夫小姨子自然是厮见一番。
虞秋荻乍见宁寒飞多少有些意外,想想罗慕白和罗慕远军营里走一圈就跟进猪圈似的,马上变成粗大汉,宁寒飞在军中十来年点根本就没变样。当然年龄的增长在身上也能看出来,不过刀枪风霜之感却完全没有。
“刚才兵部发文书,是嘉奖状,也有老大一张。”宁寒飞说着,语气很想淡定一些,只是实在很难淡定的了。卫连舟为了海战花了无数心力,自己生意不干都去帮着打,结果到最后就给了一个大红花,他真有心说这是哄孩子呢。
虞秋翎听得皱皱眉,宁寒飞的脾气实在难改,当然天熙皇帝这样的封法也是够坑的。道:“你呀,我说过你多少次,亏得现在没外人,你胡说一句大家也都当是没听到。若是在外头也如此胡说,小心惹祸。”
虞秋元却是道:“官场之上事非多,倒不如闲云野鹤来的自在。卫家的事我也听说过,若是他入官场,被人抓一辈子把柄日子未必能舒服。还不如现在这样,自己在沿边岂不是更自在,想想罗二爷能封侯,卫船主若是晓得了也肯定会欣慰了。”
卫连舟的那个把柄实在太大,入仕为官真不合适,时不时都要被人揪出来说事。现在是有功劳呢,但以后呢,官员不能指望着一个功劳过一辈子。再者战争并不常有,正经勋贵武官们还要看文官的脸色,更何况卫连舟身背这样把柄的,哪里行差踏错,肯定会有人喷。
“唉……”宁寒飞听虞秋元如此说便叹口气,心里也觉得有理,卫连舟也早无走仕途之意。有几分自言自语的道:“也不知道卫策……”
在最初没有看到卫策尸体时,他也觉得卫策可能没事,毕竟卫策的身手实在太高。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希望似乎越来越渺茫。但要说卫策真死了,宁寒飞却有几分不敢相信。他自小跑海路,生死算看的极平常,但想到卫策,仍然觉得他不能死。
虞秋元却是听得心念一动,卫策生死他并不是十分关心,他现在唯一感到好奇的,箫清和会是什么结果。问:“那位箫探花,仍然是中书舍人?”
“管他去死。”宁寒飞不岔的说着,要是依着他的个性,在回京的路上就想宰了箫清和,却是被罗素拦住了。琉球回归了,这就是最大的功劳,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哪怕死的人再多,都是值得的,这是大义。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天熙皇帝要把箫清和留住养心殿一辈子时,突然间圣旨下来了,琉球设府,箫清和任第一知府,择日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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