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洗三之后就是满月酒,齐家的帖子下到罗家,任凭婆子如何说虞秋荻都不去了。这回虞秋荻有足够的理由,上回她去观礼洗三,并没有对齐二太太有任何的不敬,结果惹来齐二太太那样一通话,满月酒去的宾客更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还是别去了。
婆子无法,只得回去如此禀告了齐二老爷,齐二老爷听得一声叹息,把齐二太太叫过来狠说了一顿。多好的机会,洗三的时候虞秋荻都来了,主人家该和和气气的才好,客人都好好的,主人家倒是挑起是非砸自家的场子,齐二太太实在是差太多了。
齐二太太却是不乐意听这些,道:“老爷就是有心跟罗家交好,但你看罗大奶奶那样,像是个知恩图报的吗。当年她还是从这里出嫁,老爷还给她添妆,结果到了罗家之后,生了儿子,管了家务,如何还把齐家看在眼里。依着我说,当初老爷就不该给她添妆,白白把钱给了她,扔水里还听声响呢。”
要说最初刚过继来之时,齐二太太对齐老太太是感恩戴德,知道这泼天的富贵是齐老太太的恩典。那后来随时时间的推移已经忘得差不多,到现在这个地步,满府住的都是齐二老爷和她的穷亲戚,一个个对她逢迎拍马,让她完全飘起来了。
尤其是杰大太太,天天在那里说是虞秋荻沾了他们的便宜,本来一个父女双亡的孤女,能在侯府发嫁,还给她添妆,实在该感恩戴德,对着齐二老爷和齐二太太三拜九叩才是。齐二太太本身就是耳根子软,不明理之人,听得多了,也就觉得该是如此。
“你现在都糊涂成什么样了!!”齐二老爷听到这话顿时七孔冒烟,当时是什么情况了,他是齐老太太的嗣子,给齐老太太唯一血亲添妆那是理所当然的,添了是理所当然,不添就是大错特错。当初虞秋荻的嫁妆数目说出来时,没有任何人会觉得齐二老爷的添妆是恩典。
齐二太太却是道:“我才不糊涂,我看老爷你倒是有几分糊涂了,罗家根本就无意助老爷之意,我们又何必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她想来就来,不想来就算了,竟然还挑我的错,外甥女当舅母的错,我倒是长见识了。”
“你……”齐二老爷气得说不出话来,现在府上那么多穷亲戚,有一大半都是齐二太太留下来的,尤其是齐二太太的娘家人。他实在不想留,但齐二太太留下来了,他也不好说什么。虽然侯府是一直在俭省,养几个穷亲戚还不算什么,但家里人多之后就事多。
尤其是齐瞬庭的那几个表妹,没一个好有心思的,齐二太太的大哥甚至于还想着,要是齐瞬庭把齐大奶奶休了,就让齐瞬庭娶自家女儿。齐瞬庭虽然讨厌齐大奶奶,但也晓的休妻事大,再加上齐大舅这种行为他也实在看不上,便跟他说了此事,差点把齐二老爷气晕过去。
齐二太太此时也是满心恼火,直瞪着齐二老爷,夫妻俩个气氛正僵着。却有婆婆匆匆走过来,道:“老爷,太太,不好了,二奶奶发疯似的,拿了把刀说要砍死大奶奶呢。”
“什么!!”齐二老爷和齐二太太都怔住了,齐二太太还有些发怔,齐二老爷已经急匆匆往后头走。边走边问婆子:“怎么回事?到底是什么原由?”
婆子只是胡氏房中粗使的婆子,并不晓的其中内情,只是看到胡氏拿了把菜刀,嘴里嚷着要砍死齐大奶奶,侍候的婆子看到这个架式,只怕出了什么事,自己身上落了不是,便赶紧来回齐二老爷,还有人去寻了齐瞬庭。
齐二老爷急匆匆往后头齐大奶奶的院落跑,只见胡氏衣服也乱了,头发也乱了,手里的刀是从后头厨房里拿来的,身边跟着的丫头劝着,只是胡氏哪里会听,手里舞着菜刀威风无比,把丫头婆子唬的都不敢近身。
齐大奶奶院中使唤的人都是齐大奶奶自己的心腹,齐大奶奶还坐着月子没出来,看到胡氏这个架式当即把院门关上了。然后齐大奶奶的陪嫁婆子,早就从后门出去回娘家搬旧兵去了。
“真是反天了,还不快把她的刀夺了。”齐二老爷怒气冲冲的说着,家里事情件件不顺就算了,现在竟然连菜刀都上了,再过几天是不是全武行都要上演了。
齐瞬庭接到消息过来了,几步上前去劝胡氏,胡氏看到齐瞬庭,刀不自觉得放下了,直滚到齐瞬庭怀里,喊着道:“大爷要给我做主,要给我报仇,杀那个贱妇,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