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的脸色难看起来,她本来看到林大奶奶与虞秋荻说话就有几分不高兴,现在齐二太太又直说出来,她心中越发的不自在。
林大奶奶听得冷笑不己,看向齐二太太毫不客气的,道:“今天是齐家宴客,我看着二姑奶奶和刚出生外甥女的面子,并没有哪里对齐二太太不敬,齐二太太这是怎么了,要砸自家的场子。仇人?我那就要好好的问一问齐二太太,这仇从何来,当着亲友的面,我们也先来说道说道。”
虞秋荻也把笑脸收了,神色显得严肃许多,道:“舅母这话我怎么也听不懂了呢,前些日子林阁老还亲去了罗家看望老太爷的病,两家向来和睦,怎么在舅母嘴里就成了仇家了呢,我也不晓得这仇是从何处而来。”罗慕远打瘫林四爷之事,林家根本就没有告,完全是私了的,也没有人以此罗慕远定罪,现在齐二太太说仇人,岂不是要给罗慕远定罪。
齐二太太也就一句嘴炮的本事,现在林大奶奶直接翻脸了,挽起袖子要跟她开搞了,她的气势不由得消了几分。虽然脸上神情也不好看,但到底没往下接。
旁边齐二老爷只差吐血了,今天是齐家的主场,这种时候不好好招呼客人,反而与客人吵架,他现在对齐二太太是越来越失望。轻声斥责她道:“少说一句吧。”
虞秋荻不自觉得看一眼齐二老爷,其实齐二老爷还说不上多老,记得当年在青阳见他时,还显得十分意气风发,几年下来齐二爷脸上已经布满折子和愁容,起复无望,自家老婆拖后腿,娶个儿媳妇直接跟儿子婆婆打起来。三品大员管家,然后给儿子纳二房,折腾来折腾去,孙子抱不上,府里多了一堆穷亲戚,他想要的一样没有。
又有两家宾客过来,地位相对于侯府要低的多,跟侯府同等级的早就不跟齐家来往了。齐二老爷就是想大办,实在没有人来,齐二老爷也没办法。洗三所需的各色东西准备好,东西虽然多,但仪式并不是很繁琐,才出生三天的孩子经不起折腾。
礼毕,虞秋荻就要告辞走了,她只是参加洗三礼,饭就不吃齐家的了。对着这么一群人,她是胃口全无,与其在这里生闲气,不如回家睡觉。林氏和林大奶奶看过齐大奶奶之后也要走,她们俩纯粹是为了看齐大奶奶和孩子来的,就是没有争执那几句,原也打算参加完洗三礼就算了,实在不想与齐家那些亲友打交道。
齐二老爷倒是想留,只是哪里留得住,各人上车回家。林氏并没有回成王府,既然已经出来了,她便想回娘家坐坐,只说生活成王府的日子并不差,但天天对着成王爷的姬妾,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她总是觉得心中悲苦,还不如回家跟母亲说说话。
姑嫂两个同路回家,林大太太正在家里等着,齐大奶奶又生个女儿虽然有些失望,但对于林大太太来说,那都是她外孙女,再加上她也担心齐家会因为齐大奶奶生女后,会被齐家挤兑。十分想过去给女儿壮壮声势,只是林大老爷压着她不让出门,林大奶奶这个儿媳妇不太信得过,幸好林氏这个姐姐能过去看看。
“太太就放心吧,都好着呢,齐家如何敢难为姑奶奶。”林大奶奶笑着说,这方面真不用担心,齐大奶奶的脾气性情在那里摆着,齐二太太就是想欺负她也不容易。
林氏也道:“母亲放心吧,我去看过了,妹妹很好,身边是奶妈与陪嫁服侍,十分尽心。”她问的是齐大奶奶的奶妈,这样的老仆人都说很好,那铁定是没事的。
林大太太听得这才放下心来,舒了口气,却又叹了口气,道:“本指望这胎会是个小子,竟然又是个女儿,这要如何办好。”生女不怕,关键是以后齐瞬庭都不去齐大奶奶屋里了,想下药都没机会了,这儿子从何而来。
林氏听得也叹气,林大奶奶笑着道:“太太莫愁,姑爷房中那么多的丫头,姑奶奶又特意派了管事去买人,到时候丫头生了抱过来养就是了。”只要是齐瞬庭的儿子子,齐大奶奶就能养,她就是不能生,别人能生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