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烟花三月下扬州,在春暖花开时之时虞秋元出门了,二姑娘已经十四岁,两房也已经分家了。就目前来说两房不会有什么大事,虞秋元便决定先把二姑娘的终身大事解决了,就是二姑娘自己再不愿意,虞秋元也决定把她嫁到京外去。
虞家二房一直在跟着虞老太太在庄子上自然一切安详,大房却是暴发了好几次大战,主要是虞老爷和虞大太太之间。当日分家之时虞老太太把总账给了虞大太太,但也说了虞老爷作为大房男主人,他有权力随时查帐,矛盾就来了。
四姑娘与张家的婚事虽然告吹,但虞大太太觉得她拿到总账,帐上这么多钱,她拿一点给娘家也是应该的。没敢一下子支出去,怕数目太大,想着分批来的,结果第一批银子刚送出去,第二天虞老爷就来查帐了。
虞老太太做的账目很仔细,突然少了三千银子几乎是一眼就看出来了。虞老爷当时就跟虞大太太叫起来了,虞秋元不在家,虞秋芳本来也是想帮着母亲的,后来被虞秋翎说拉住到旁边说了几句,也开始抱怨起虞大太太。
虞大太太一边被虞老爷骂着,一边被两个女儿抱怨着,又是羞又是愧,最后没办法便去寻死上吊。足足闹了一整天,虞老爷还想把总账要过来,结果这回虞秋翎站到母亲这边,硬是把总账保住,虞老爷越发的不服,嘴里说着他要没事就来查帐,若是再错一回,就是闹到老太太那里他也要把总账要过来。
虞大太太在屋里哭得伤心,虞秋芳却是没有好话,道:“娘,你也未免太看顾娘家了,这才刚管家就往舅舅家拿银子,出手就是三千两,真大方。”
虞大太太哭着道:“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妄你舅母那样疼你,你舅舅家出事了,难道你不知道。”
“舅舅家里再出事,娘你也不该拿虞家的钱给张家,你贴的可是家里的钱。”虞秋芳说着,还是虞秋翎说的在理,虞大太太的钱以后总是给儿女的。虞秋芳还是虞大太太亲自抚养的,若是虞大太太手里钱多,到时候给她的肯定更多。若是任由虞大太太贴补娘家,那时候还是自己吃亏。
“你……”虞大太太被气得不轻,指着虞秋芳的道:“真是白疼你了。”
“娘,我还想不明白呢,你现在是虞家媳妇,吃穿住用全是花虞家的钱。你把钱全部拿回娘家去,难道以后你指望着张家人供养你?”虞秋芳反驳着,又道;“舅舅家又不是揭不开锅,等着银子救命,你现在才管家就拿三千银子出去,怪不得这些年老太太不让你碰帐本呢。”
虞大太太被狠噎了一下,本以为儿女中至少虞秋芳跟她完全一条心,没想到此时也背叛了。看向旁边虞秋翎,道:“肯定是你给二丫头说了什么。”
虞秋翎一直没吭声,其实是懒得说虞大太太什么,现在虞大太太点名说她,便道:“我给二妹妹说的都是好话,难道我当姐姐的也要教他,以后把夫家的钱往娘家搬,婆婆也不顾,丈夫也不顾,儿女也不顾,难道这样她就能过的好了?”
“你真是要活活气死我。”虞大太太单手抚着胸口,怒气冲冲的说着。
虞秋翎又提醒她道:“今天老爷这个架式也看出来了,这是头一次,母亲的管家权算是保住了。若是还有下回,老爷真闹到老太太那里去,只怕母亲将来就一个子摸不着了。”
虞大太太心中又是一怔,就是虞老爷查着帐,只要她能继续管家,想必法从中抠点钱还是有可能的。若是管家权丢了,那日子又因到以前了,靠着月银过日子,一点外钱都没有了。
虞秋芳也道:“母亲好好管家,把钱扣到自己手里才是正经,何必送与外人。”她对于虞大太太在帐上手脚一点都不介意,介意的把做手脚得来的钱送与外人,要是留给她当嫁妆,她肯定是拍手赞成。
虞大太太先被虞老爷折腾一通,后来又被两个女儿一通说,贴被娘家的念头虽然很难断绝,但执行起来如此困难,也只得从其他地方克扣,不敢再从帐上拿钱。
张舅母几次来哭诉,虞大太太真是无可奈何,就是帐上有钱,也不是她想怎么用就怎么用的。至于田姨妈,虞秋元下令不准她进门,几次上门来,都被管事的挡出去。田姨妈就是在门口哭闹不休,仍然是进不去门。
时至七月虞秋元终于回来了,却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带着一位年轻后生。这是虞秋元给二姑娘寻的夫婿,青阳人士,姓梁名君则,漕帮帮主梁实厚的侄子,家中良田千顷,店铺无数,在青阳是数一数二的人家。
梁君则是家中嫡次子,上头兄长早就成亲,他今年十八岁,正该说亲之时。虞秋元在青阳时与他相识,觉得家境人品都十分过关,便有了说给二姑娘的意思。言语间跟梁家说了这个意思,梁家也十分欢喜,只是妹妹的婚事,总是要家中长辈们做主,虞秋元与梁家商议一番后,梁君则便跟着虞秋元一起上京让虞家长辈们看看,若是虞家长辈们也同意,那就正式定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