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秋元的第一个儿子生在大年初一,庄子上过年的东西早就准备好,小陶氏和四姑娘正要给虞老太太磕头礼行时,小陶氏突然觉得肚子痛。虽然生产的东西是全的,赶到这个时候突然要生,也让庄子上下手忙脚乱一把,尤其是虞秋元此时并不在庄子上。
虞老太太虽然不能操心,但也得看是什么心,现在孙媳妇要生头一个孙子,虞老太太是指挥若定,节也不过了,只顾着产房的情况。
小陶氏在产房喊了一夜,次日清晨生下一个儿子,虞老太太和四姑娘也是一夜未眠,听到母子平安的消息这才长长松了口气。虞秋元下午才回到庄子上,刚进门就从从管事听到消息,心中顿时大喜,先去给虞老太太请安,也看了看儿子。
虞老太太早把自己正房左边梢间收拾出来,小陶氏现在还在坐月子,孩子肯定先放在她屋里。奶妈保姆都是挑好的,其实让小陶氏说,就这样一直跟着虞老太太也好,虞老太太看着重孙子,心里总是能松快许多。
“像极了你小时候的模样,多俊啊。”虞老太太满心欢喜的说着,虽然一晚上没睡,早上只是歇了一会,但精神仍然好得很,又对虞秋元道:“哥儿的名字该你父亲起,不过……还是你自己起吧。”
“我早些时候就想到一个名字,正想问老太太,接下来是庆字辈,不如叫庆怡。”虞秋元笑着说,怡这个名字并不是他起的,而是贺子章起的,怡又同音一,第一儿子就叫一,更巧的是还生在了大年初一。
虞老太太点头道:“怡字好,就叫怡哥儿吧。”
初二下午虞秋翎坐车过来了,怡哥儿落地之后,虞老太太就派人往虞府送了消息。虞老爷连儿子都不要了,更何况是孙子,只让管事的准备了东西。虞秋翎倒是想怂着虞大太太和虞秋芳来的,虽然是二房的孩子,总是虞秋元头一个孩子,当祖母姑姑的应该过来看。
虞大太太和虞秋芳素来不喜欢小陶氏,又觉得二房的孙子跟大房的关系并不是很大,更重要的是虞大太太的娘家兄长外放归京,与娘家人几年不见,虞大太太要带着虞秋芳回娘家。虞秋翎劝了一阵,看实在劝不动,便干脆自己带着东西来了。
“随他们去吧。”虞老太太看着重孙,心中已经放宽了许多,她对虞大太太和虞老爷失望了这么多年,指望着他们长进还不如留口力气看重孙子。二房的长孙生下来,她心中一块大石也放了下来,这些天让虞秋元把家中账目全部整理出来,出了正月就要分家,二房只有有了子嗣小陶氏才能站住。
虞秋翎笑着又道:“本来三姑娘也要跟着一起来的,只是病了一个冬天,现在仍然有不大好,就没敢过来,怕过了病气。”
“唉,三丫头身体挺好的,怎么这回病了这么久。”虞老太太一脸担忧,在她身边的时候都是好好的,现在一个人在虞家,虽然虞秋翎也在家里,但虞家的家务事也不少,虞秋荻只怕没得到很好的照顾。
虞秋翎笑着道:“看老太太说的,我在家里,难道还会亏了三妹妹不成。”
虞秋荻的病一直没彻底大好,只怕也是因为贺家的事思虑太多。那天以年龄为借口打发了官媒,也不知道是过年的关系,还是贺家真死心了,反正没再来过。不过虞秋翎的担心并没有因此而结束,贺家提亲提的怪,事情看着不像那么容易解决。若是这么容易解决,那必有其他的原由。
虞老太太笑着道:“你是大姐姐,哪里会亏了妹妹。我只是想着这天寒地冻的,你妹妹身上又不好,我是怕她忧思过重。”
要说孙女里头那个最好,自然是虞秋荻,倒不是说虞秋翎不由如她,而是虞秋翎在这个家里有父母弟妹,虞秋荻却是没有的。自己这个祖母虽然是嫡亲的,但虞家其他人怎么都是隔一层。平常行事说话,哪里能像虞秋翎这样的随意。
“三妹妹凡事明白,再者现在家里好好的,哪里有什么想不开的事。”虞秋翎笑着说。
“也是。”虞老太太笑着说,也不想其他,只与虞秋翎逗弄着怡哥儿,乐得合不上嘴。
因为在庄子上,天气又冷,洗三办的十分简单。但满月酒就不能简单了,虽然不是长房长孙,但虞家重孙辈的老大,孩子太小,天气太冷,肯定不回京城,但酒席却是得在京城办,还得大办特办,得全部人都得知道,虞家二房有孙子了。
至于如何办,庄子上的小陶氏和虞老太太是不管的,虞秋元和虞秋翎张罗,虞秋荻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跟着一起忙活。
虞府上下张灯结彩,虞大太太和虞秋芳虽然没过去看,但对怡哥儿就是有点忽视,也说不上讨厌。虞家对怡哥最为恨之入骨的当属大陶氏,小陶氏生产的消息虞家自然得送信给陶家,听说小陶氏生的是个儿子,陶太太气的茶碗都摔了。
借故道喜之名来到虞家,看到虞秋元张罗着办满月酒,陶太太心中更是难气平。开头时小陶氏把怀孕的事瞒的死死,暴出来之后就直接去了庄子上,想下手都没机会。现在儿子生出来了,自己亲生女儿眼看着就要进冰窑里,她如何能气平。
“说起来好像是二房的长孙,但我才是大爷的嫡妻,不管谁生的孩子都该由我来抚养才是。”大陶氏对陶太太抹泪说着,就该像陶家那样才对,所有孩子都由陶太太捏着,让谁生谁生,让谁死谁死。只要能把小陶氏的孩子抱到手里,看她怎么弄死。
陶太太心里也是气不顺,却不像大陶氏这样又是哭又是闹,哭闹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是问:“你婆婆说没说过这个孩子谁来抚养?”大陶氏抚养那是不可能的,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虞大太太抚养,那也许还有机会下手。
“老太太说过由她来抚养。”大陶氏说着,哭着又道:“现在我连孩子的面都见不着,大爷根本就不让去庄子。那日老太太当着大爷的面还直接说,若是谁敢害了另一房的子嗣那就必须休出,这不就是在说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