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家酒宴摆在花厅里,地龙烧着,屋里倒是温和的很。一行人进到屋里,丫头们侍候着解了大氅,顾老太太堂上坐着,先上前给主人家请安,顾老太太看到虞秋荻照例问了几句,不过外乎虞老太太的身体情况。
虞秋荻只说一切都很好,顾老太太笑着点头也不再言语。虞秋荻却不能就此入坐,下首坐的都是长辈夫人,虞家并没有长辈跟着过来,她作为晚辈还得跟其他家的长辈招呼问安。下首坐的多数都是相熟人家的太太奶奶,虞秋荻正要见礼,结果顾老太太左下手头一位她就是不认得。
二十几岁的夫人,生的如花似玉,眉宇含笑,身边还跟两个男童,大的六、七岁那样,小的四、五岁。能坐在这位置,这个年龄这个打扮,虞秋荻正想着这是谁,就听顾老太太笑着道:“也是我疏忽,忘了给你引见,这是虞家三姑娘,这位是安远侯府贺太太。”
虞秋荻顿时明白,原来是安远侯府的女主人,怪不得能坐在这个位置上。上前见礼,贺太太笑着拉住虞秋荻的手笑着夸了几句,因为是初次见面,见面礼自然是少不了。
见礼完毕,虞秋荻便到里头梢间里跟姑娘们一处去坐,顾惜颜看到虞秋荻过来一脸笑容的迎了上来,道:“这么冷的天,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这么大的喜事怎么会不来。”虞秋荻笑着说。
顾惜颜拉着虞秋荻一起在塌上坐下来,小丫头端茶上来,虞秋荻也忙着其他姑娘们招呼,抬头就见罗二姑娘自己一个人远离般的坐着,其他人家的小姐不理她,连顾惜颜这个主人家也一样不理会她。
虞秋荻心中微微有几分惊讶,姑娘的圈子向来嫡庶分明,当然像罗二姑娘这样的,虽然是庶出,但家世好在家中受宠,被划到嫡女圈子里也是有的,但像现在这样,连主人家都不理她,这就比较奇怪了。
“人家是尊贵的千金小姐,岂是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姑娘能攀起的。”顾惜颜注意到虞秋荻的眼神,便有几分打趣的说着。又小声道:“听说罗二姑娘给你钉子吃了?”
虞秋荻淡然一笑道:“只是随口问了一句。”
“我就不信她能问出什么好话来。”顾惜颜说着,又小声道:“你跟罗家的打的交道少,不知道位罗二姑娘的脾气,你就看看现在,满屋子姑娘没一个会理她就知道了。”
虞秋荻看屋里三三两两一起说话的姑娘们,再看看形单影只的罗二姑娘,以罗家的家世能在姑娘堆里混成这样的,罗二姑娘还真是个能人。
顾惜颜小声又道:“听说这位罗二姑娘是一心向自己的嫡姐学习,当年郑王妃未出阁前也没什么好友,甚至于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她也就跟着有样学样,但也不想想看,郑王妃少时何等英名,哪家闺秀能比得上。这位罗二姑娘,哪里及的上一分半毫。”
虞秋荻心中有数,看来这位罗二姑娘就是典型的有郑王妃的脾气却是没有郑王妃的本事,一个人要是有通天的本事,性格孤傲很容易被人接受,可以理解为能人固有的脾气与傲慢。但若是没有本事却只有脾气,偏偏又摆出一副我很有能耐的模样,那确实挺惹人讨厌的。
“看罗二姑娘的年龄已经订下亲事了吧。”虞秋荻小声问一句,其实她也是好奇,罗二姑娘这样的会嫁到什么样的人家去。
顾惜颜摇摇头,有几分幸灾乐祸的道:“人家可是以王妃为榜样的,怎么会随便下嫁。”
“这……罗家怎么会……”虞秋荻惊讶了,就是姑娘家不懂事,罗家长辈们都在,按年龄说,罗二姑娘是该定亲了。
“谁知道呢,反正现在还没订下来。”顾惜颜说着,估计罗家也是有各方面考量吧,越是家族大,婚事越是麻烦,要考虑的方面太多了。而且罗太太又是出了名的和善大度,罗家现在是一派祥和,子孙孝顺,但大户人家里,除了绝顶的运气外,女人想活成这样,谁没点本事手段呢。
虞秋荻看顾惜颜这个神情当即把这个话题打住,开始说庄子上的见闻,庄子上的生活是无聊了些,但难得的清净,日子嘛只要觉得好,那怎么样都是好。
“我是没你这么好的性情,要是让我那里住着,不用一个月就要急死了。”顾惜颜笑着说,随即又叹口气道:“我倒是为你不值,这样的大好年华却把自己发配到庄子上。”
“侍候祖母本来就是孙女的本份,庄子上又一应都好,能去住上段日子是求也求不来呢。”虞秋荻笑着说。
两人说了一会私房话,为的宾客越来越多,顾惜颜这个主人也就越来越忙。虞秋荻便与何大姑娘她们一处说话。只听某家姑娘道:“贺太太好像没怎么出过门,我今天也是头一次见她,好像上回顾老太太大寿,她都没有来。”
虞秋荻耳边也跟着竖了起来,其实她自己也在奇怪,安远侯府闭门谢客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其他三家侯府一直都有往来。贺太太现在来了,顾老太太大寿却没来,实在不合情理。
何大姑娘笑着道:“那时候贺太太正值临盆之即如何能过来,安远侯府向来人丁单薄,当时也确时没有合适的人选过来。”
众姑娘对于贺家的了解都不多,但八卦的心情都是一样的,难得遇上一个知道的,众人也开始打听起来。何大姑娘倒是知道的不少,她即将嫁入罗家,以后贺家也将是她要交往的对象,她的功课准备的十分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