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嘉恍然大悟，原来妮维雅早期包装盒长这样，跟上海家化最早的雅霜一个画风……也可能家化就是仿的妮维雅。

柜台里的商品被一扫而空，买到的喜滋滋，没买着的哀声叹气离开。

刘嘉向店员打听为什么要关门，店员只知道是厂家关门，但是为什么关门，她也不知道。

没道理啊，在刘嘉的记忆里，妮维雅一直活得挺滋润挺开心的，怎么就要倒闭了呢？

刘嘉找到公司办公大楼的时候，看见大家都在忙着打包东西，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分行李、散伙”的表情。

必须得说，公司里的人还挺有职业道德，尽管连桌上的茶杯都收走了，但是销售部的一位员工仍挤出职业化的笑容，接待了来访的刘嘉和顾宗华。

“主要是市场缩小了。”大概是知道公司要倒闭，职员也放飞自我，压根也不想着要替公司遮掩什么，像诉苦一样的说了一大堆这这那那。

原材料价格上涨，欧洲各国对德国货的歧视，法国货对市场的挤占……

“特别是emma公司，那家公司高端也做，低端也不放过，产品功效跟我们公司的产品相似，还更便宜。”

“那家公司有很多钱可以砸在广告上，我们根本就无力与之抗争。原先我们在德国的销量还能占到同类产品的70%，现在只有40%了。”

跟陌生人抱怨的时候，就容易上头，于是刘嘉知道了他们的各种窘境，以及工厂加公司里的几百号人都得失业，现在的兴登堡政府根本就发不出失业救济金。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超级大反派emma公司造成的。

刘嘉保持着同情的表情听着，心里发出标准反派的笑声。

然后，她说出自己的来意：“我想与贵公司负责人谈谈，也许事情并没有到这么糟糕的地步。”

现任公司老板拜尔斯道夫，正在跟会计研究公司关门后的财产问题，听说有两个东方人要找他谈生意，便走了出来。

“emma？”拜尔斯道夫一口叫出刘嘉的名字，把旁边带路的职员吓了一大跳。

刘嘉微笑：“是我。”

一个是如日中天的新兴公司，一个是本月底就要结束十年运营的颓败大哥。

刘嘉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还算平和，起码没有像其他几位同行见面时那样互喷。

拜尔斯道夫抬起手腕扫了一眼时间：“抱歉，我很忙。”

“哦，我只想占用您一分钟的时间，保住您的公司和员工。”刘嘉微笑。

“好，你说。”

刘嘉笑咪咪：“您只看到欧美市场的萎缩，却没有看到另一个巨大的市场正在向您招手，而您竟然无视它，还想倒闭。”

“还能有什么市场？我的销售团队连爱斯基摩人都拜访过了。他们更喜欢用海豹油。”拜尔斯道夫耸耸肩。

刘嘉的话怎么听都像是诈骗犯，当妮维雅的市场占有率下滑的时候，他就已经在积极想办法，几乎把全球能想到的国家和地区都想过了。

怎么可能还有一个他看不见的巨大市场。

“中国。”刘嘉说出那个市场的名字。

拜尔斯道夫冷笑一声：“好了，emma小姐，我的笑话你应该看够了，我也没时间听你再挖苦我。”

在大多数欧美人的心里，此时的中国穷得要命，把货往中国运，还不如直接往海里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