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这段时间，她看的好几部电影，舞台布景气息浓重，不用仔细看都是一堆bug。可见现在的观众审美也没升级到一定要挑剔是不是实景拍摄。

于是，她提议：可以找一个空旷的大平地，让飞机停在那里。

远景的时候，就让西娅真的驾驶飞机在天上飞，由后期负责在飞机的机翼上加两个人。

近景的时候，两个人站在停止的飞机上。

真打斗的时候，就要借用光影特效，让周围一片漆黑，只有一架飞机和站在机翼上的两个人。

机翼上的两个人其实只是站在机翼型的木板上，木板踏踏实实地放在地面，两人要演出小心翼翼的样子。

飞机和开飞机的西娅由后期负责组装上去。

这种手法在九十年代的香港带点玄幻色彩的功夫片里常用，“打着打着突然就天黑了”也是著名槽点之一，一切只因为弄成黑的容易做后期，让主角和反派各自打出火焰特效和冰霜特效。

有了明确的指示，迈克尔松了一口气。

至于道具师最烦恼的事情就是飞机和机翼上哪儿弄，刘嘉这边都有。

“好，问题都解决了。”

编辑、导演、道具非常高兴。

后期组长坐在桌边，他笑不出来，本来以为是编剧的事，后来以为是导演和道具的事，万万没想到，最后都变成后期的事。

只有后期组受伤的世界诞生了。

两人组中最闲的西娅，现在变得很忙，她要去厂里学习，要去剧组拍剧，还要拍广告。

衣服、箱包、帽子都在紧锣密鼓的设计之中，彩妆的内在没有什么可改的，只有包装和形状可以动一动。

阿牙偷懒，直接用木头雕出即将用于跨越大西洋的飞机模型，把腮红和口红装在飞机座舱的位置。

然后，他也没有放过玻璃工坊和金属工坊的两位朋友，用玻璃和金属做出飞机的外型，机身里注入香水。

机身上配着金链子，可以把飞机形的香水瓶挂在胸口，一直散发着幽香。

既然是emma设计的香水瓶，那么装其他品牌的香水，就太不合适了，刘嘉一直没有重视香水业务，现在完全是为了面子，才想起这事。

香奈尔那里有俄国宫廷贵族调香师，但是法国宫廷调香师也不少，刘嘉相信他们的技术，他们只是需要一个灵感，打破只有花香和果香才是香水的刻板思维。

她从卡佩夫人那里得到了不少宫廷调香师的推荐，闻过他们的过往作品之后，刘嘉选择了一个叫亨利的调香师，因为只有他的作品里有前调、中调、尾调的三种区分，其他人真的就是一个味道撑到底，完全没有变化，刘嘉也不敢拿自己的品牌给他们试手。

亨利出现在香水设计会议的时候，阿牙的眼神很复杂，是对新人的欢迎，是对他本来就不多头发的悲悯。

开会了，阿牙首先汇报外包装的技术突破，可以做到瓶子倒了香水不洒，但又可以发散香味。

整个香水容器里可以装1盎司的香水，鉴于一般人的工作时间和晚上约会活动时间，这一盎司的香水要稳定发挥八到十二个小时，不能前一小时冲鼻子，三小时后就什么味道都没有了。

亨利露出自信的笑容，对他来说，这是最基础的小问题，只要调整挥发剂的配方就可以。

接下来刘嘉说话了：“我希望这个香水能闻起来优雅、智慧、精神富足、懂得享受生活，但又不能一闻就是被甜蜜糖果包围着的不识人间愁苦的小公主味道……”

阿牙平静地看着亨利的表情从自信，到迷茫，到困惑，再到彻底的失去方向。

一堆话里，最容易理解的就是“优雅”，可以用玫瑰的香气来诠释。

甜蜜糖果包围着的小公主味道也很容易，可那是刘嘉指名不要的。

其他的什么智慧、懂得享受生活，这是什么？

刘嘉还在继续说：“装在飞机香水瓶里的主打味道，应该是让人有一种在风中飞翔的味道，自由、张扬、不受束缚……”

自由的味道，是什么味道？

亨利不愧是祖上伺候过凡尔赛宫的后人，他很快领悟了刘嘉的意思：“明白了，那我先做主打味道。”

他对风中飞翔和自由的把握很精确。

风中飞翔主要是一种感觉，香味分冷香、甜香、苦香以及等等，既然是在风中，那就是要主打冷香的气味。

在风中飞翔，跨过大海，海的气味意象有鱼腥味儿，正常人肯定不能接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