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刘嘉从骨头缝里领悟到为什么同一个集团下的不同产品,要起不同的名字。
可能含有不良成份的润肤露,把emma’shouse的服装销量也往下拉了一些。
早知如此,应该像宝洁公司那样,光是洗发水都要分成潘婷、海飞丝、沙宣
店员们整天忧心忡忡,橱窗活动还有不少人看,但是也只是站在橱窗那里看一下,然后结束就离开。
报纸更是抓住机会,每天都用各种耸人听闻的标题吸引眼球。
“小姐,怎么办?”锦儿看着每日不断下探的销量,心忧如焚。
缝纫厂、研究所、印刷厂,还有新买的玫瑰花田,有这么多人要养活,每天眼睛一睁,就欠了几万法郎。
刘嘉笑笑:“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就算倒闭了,也饿不着你,我知道你存了好多钱,天天在家里躺着也能过三五十年呢。”
“小姐,你在说什么呀!你把我当什么人了!”锦儿说着,眼圈都红了。
刘嘉只是逗逗她,没想到玩脱了,赶紧向她道歉:“哎,我就随便说说嘛,你怎么当真了,就算伦敦桥倒了,emma也不会倒。”
“小姐,你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我会当真的。”锦儿掏手帕擦眼泪。
刘嘉自己心态很稳,但是锦儿总是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让她看着也糟心。
还是早点解决比较好。
法国那又浪又慢的办事效率,刘嘉在21世纪见识过,那是他们一贯作风,像什么攻占巴士底狱,跟着圣女贞德冲锋,跟着拿破仑砍沙俄,那都是意外中的意外。
指望他们能赶紧把事调查清楚,基本上没有两三个月那是办不成的。
刘嘉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催促无用,她找到卡佩夫人,寻求她的帮助。
对于许多女人用了护肤品之后烂脸的事情,卡佩夫人听说过一些,她以为刘嘉是来找自己帮忙脱罪的。
卡佩夫人说:“现在议会高层正在进行改选,这个时候我不能插手,否则会被有心人说干涉司法公正。”
刘嘉把真相解释给卡佩夫人听:“我只是希望您可以利用您的影响力,让有关部门尽快把事情调查清楚,并公之于众。”
“嗯……”卡佩夫人想了想,“这个没有问题,我会想办法的。”
挂了电话,刘嘉看着锦儿:“放心了吧?”
锦儿紧抿着嘴唇,还是一脸哀怨的模样。
刘嘉拍拍她的肩膀:“坚强一点,你可是女孩子啊!”
“啊?”锦儿愣了一下,这跟正常的说法不一样!
“可不嘛?你是女孩子,所以你只有什么事都做到顶尖才行。稍微行差踏错一步,就会有人说’看看,女人果然不行。’你也不能随便哭,男人哭叫’只是未到伤心处’,女人哭就是’就会卖惨。’”
锦儿愣愣地看着她:“可是没人这么说我呀?”
“你见得人太少了。”刘嘉笑着说,“别愁了,再愁,我就要查查你的家谱,看看你祖上是不是在杞国。放心,天塌不下来,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呢。”
安抚好锦儿,刘嘉又想起了那封回来的电报。
国内大旱,大灾之后往往是大疫,缺粮,死人,传染病流行。
除了刘嘉之外,在法国的留学生们也在为国内的灾情挂心,他们自己在工厂里劳作,紧巴巴地存下来一点钱,也在商议着要怎么样才能想办法邮到国内去,给同胞们生的希望。
几位同学组织了一次留学生的大聚会,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有些同学抱有乐观态度:“华北虽有旱灾,但江南鱼米之乡,还有两湖两广无恙,只要及时调拨,就应该没事吧?”
另一些有识的同学反驳:“你指望谁去调拨?”
此时国内,直系奉系还是一伙的,正忙着一起撕皖系。
等他们把皖系撕完,转年就是第一次直奉战争。
至于丰饶肥美物产丰富的黑土地,东北还没易帜呢!
关内变成啥样,张家人不在乎。
至于普通百姓的死活,更没人关心,只要不影响各个派系拉壮丁就行。
想当初,刘嘉也是被所谓“民国是流金的岁月,最好的年代”骗过,直到她认真的学习了近代史……
啊呸,恶心!
“大家在这儿过得也不容易,法国的经济衰退一时半会儿好不了,还是先留着钱傍身吧。”刘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