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先前只关注着骆青,没在意他们谈论什么事情,听到后来,脸色蓦地沉重,再仔细思量骆青那些心腹禀报上来的线索,骤然心头一紧,面皮涨红,眼底的杀机森寒凶煞!转瞬间察觉自己失态,才垂眸不动声色地收敛气息,站在骆青身后一侧静如雕塑。
能让阿墨如此失态的事情,除了事关骆青,还能是什么?
晚上回到家里,阿墨服侍骆青沐浴,一边用毛巾沾水给骆青擦背,一边沉声低问:“叔,你年前那次被人埋伏受伤中毒,是骆远的阴谋?自那以后,他又数次妄图害你,都被你不动声色地避开,没有打草惊蛇,也没有落入他的算计,才一直维持着现在的平静?”
骆青感觉到他的手在自己肩上紧张狠抓,伸手安慰地拍了拍,淡淡一笑道:“骆远离家学艺七年,与我毫无情分;他独自在外,少不了经历坎坷,深知权势的好处,回来见庄内没了位置给他,我又霸占外门近半势力不松手,他当然要起异心。权势之争,处处皆有,没什么大不了的。”
阿墨怒哼一声:“叔,他用阴毒害你,这还没什么大不了?要不是叔的武功高超,又有权势和心腹牢牢保护,恐怕早就被他……哼!绝对不能轻饶了他!”
说话间,双手从骆青胸前一滑,在水里摸着骆青光滑强厚的胸肌,俯身厉声道,“叔,他能做初一,咱们就该做十五!干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想个法子,让他‘被学艺时的仇敌暗算’!或者‘风流薄幸遭女人毒杀’。他不是整天风流倜傥地到处表现他的风雅吗?”
事关骆青,此处又没有旁人,阿墨说话狠辣而没有遮掩,说话时,还下意识地捏住骆青胸肌上的两颗肉质的硬粒,力道不小地用力揉捏掐拽。
骆青倒吸一口凉气,低头隔着浴水看了眼自己的胸前被肆虐的两点,剑眉皱起,摇摇头低声道:“阿墨,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关心叔是好的,但不可让叔成为你的弱点,如果只因他下毒手要害我,你就勃然大怒,鲁莽报复,那么,遭殃的只能是你,痛心的也只有你叔父了。”
阿墨听出画外音,心头本是一紧,又感觉骆青说话亲密,嘴角便翘了翘,心情莫名的平和下来,深深吸一口气,用力抱着骆青刚健的裸体,道:“叔,你是说,他有师门做依仗?他不是外门弟子吗?而且,忘机门并没有太大名头,又号称不问世事,不至于帮他抢夺家族权力吧?”
骆青身强力健,壮年的体魄是结实的麦色,没有丝毫赘肉,在阿墨名为洗浴实为把摸的服侍中,呼吸有些粗重,却面不改色,任凭阿墨对他胸膛和臂膀肌肉摸玩,自顾自拿过毛巾擦洗。
“骆远与忘机门中某人联系密切,忘机门也不同于一般的武学门派,神秘诡异,名头不响,只怕是刻意隐世。我动用无数人力物力,暗地里查探这么长时间,只寻到皮毛,不过,至今已可肯定,骆远的目的,不止是要夺我的权,还要夺他父亲的权。他是要将整个珩轩庄掌控在手,再送给他需要讨好的某人。”
阿墨震惊,但细想骆远平日里的德性,这种出卖祖宗的事情,也不是干不上来,转头看向骆青:“叔,珩轩庄是曾祖打拼出来的,祖父祖母甚至为此而过世,他……叔你还容他活着?”
骆青用毛巾擦着身体,面庞淡漠没有表情,“我以前容他活着,是当他仅仅为了夺权而害我,祖父尸骨未寒,我暂时不会跟他计较。但他忘恩负义,背祖忘宗,自作孽不可活!不过,忘机门不容小觑,要杀他,你我不可动手,放心,我早有安排,自会在适当时候推波助澜。事在人为,只看他是狼心狗肺地自己求死,还是幡然醒悟地正当求活罢!”
如果说骆远的聪慧是机关算尽的小聪明,那么骆青的智谋就是大开大合的劈山斧。
骆青掌控权势多年,能够座下心腹众多,并且人人甘愿效死,又岂会是纯粹仁慈善良之辈?他甚至秘密圈养了不少或阴狠或残暴或决绝的死士。与骆青一比,骆远不过是个只有远在天边的强大门派为依仗,只会与个人勾心斗角,只存心讨好谄媚门派某人的银样蜡枪头罢了!
骆青平静沉稳,岁月遮掩了他的锋芒,沉淀了他的威严,使得现在杀机煞气全都内敛,完全不显露分毫,精壮的体魄裸着坐在水中,强健的臂膀随着擦洗的动作屈张起有力的肌肉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