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战这才看到躺在自己右侧的徐涛,脸色苍白还带点青的徐涛静静的躺在病床上,蒙战的眼底有着压抑不住的心疼,这个傻子,怎么能上台,别人不知道,蒙战却清楚的知道徐涛从走出沼泽就已经脱力了,闭了闭眼睛,蒙战隐藏在被子下的双手死死的握紧。
“周队,你不知道,徐涛早在内场的时候就脱力了,为了躲避敌人过最后一道封锁线,我们选择的是通过大沼泽,徐涛作为探路走在第一位,走出沼泽徐涛就已经脱力,完全站不起来。”
蒙战的声音沙哑沉重,这让本以为徐涛只是游击战后累的周维、毛建军惊呆了,毛建军或许不了解,但周维却知道过沼泽第一位的探路者的艰辛,难怪,难怪徐涛会休克,回头看了一眼依然昏迷的徐涛,周维的眼神复杂,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好一会,周维收回目光,缓缓吐出一口气看向蒙战,“会好的,回去好好修养。”
对于不知道经历过什么的周维来说,现如今能做的只是苍白到极点的安慰,蒙战没有说话,只是歪着头看着徐涛,铺天盖地的心疼好像要掩埋住整颗心似的,蒙战眼圈微微湿润了。
第二天清晨七点,张泽先回到医疗点,检查了蒙战后走到徐涛身边,低低的问着毛建军,“徐涛醒过吗?”
毛建军担心的摇摇头,“没有,始终是这样,张主任,徐涛不会有别的事吧?”
毛建军的话让张泽皱了下眉头,不应该,按照正常,徐涛昨天晚上就应该醒来,仔细检查后,张泽有些哭笑不得站直身体,看向三双紧张的看着自己的眼睛,“没事,不是昏迷,是睡着了。”
张泽的话让周维、蒙战、毛建军楞了一下,随即失笑起来,蒙战柔和的看了一眼徐涛,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阵阵疲倦袭来,蒙战带着笑意闭上眼没两分钟就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2011年4月,汪进探亲回来,情绪明显不对劲,原本一个月的假期却延迟了半个月,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汪进回来的当天晚上,徐涛蒙战一起来到汪进家,看着开门的汪进低落的情绪徐涛眼中露出了担忧,“桶子,怎么了?”
把徐涛、蒙战迎进屋内,三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徐涛看着对面满脸憔悴的汪进,“桶子,到底出什么事了?你怎么还延迟假期了?”
回答徐涛的是汪进红了的眼眶,“我想退伍。”
汪进的话让徐涛蒙战吃了一惊,按住徐涛的手,蒙战皱眉看向汪进,“出什么事了?”
“我母亲去世了,癌症晚期,得病的时候我带队出去参加演习了,家里没通知我,等我这次回去的时候,我妈已经不行了,蒙战,我心里难受。”说完快四十的汪进哭了,拍着胸口,“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我妈,小时候不懂事,四处惹祸,参军了,出息了,可又干这么个危险的兵种,我妈这辈子跟我操碎了心,病重的时候还一个劲叮嘱我哥姐别告诉我,就怕影响我发展,我妈都没了,我还发展个啥子?”
边哭边说的汪进让徐涛红了眼眶,虽然不知道母亲去世是什么滋味,但对于经历过徐燕去世的徐涛来说,那种失去至亲的疼却是深刻了解,握住汪进的手,徐涛说不出什么,只是默默的安慰着。
任何劝慰的语言都是苍白的,子欲养而亲不待,失去至亲的疼对于他们这种注定要辜负亲人的特种兵来说是深深的遗憾,但在一起十几年,就这么看着汪进离开,无论是徐涛还是蒙战都不忍,陪着汪进待了半宿,看着眼睛红肿的汪进睡过去,徐涛蒙战才离开。
慢慢的走在营区小道,徐涛深深吸了一口气,心底有着庆幸,幸好徐燕没事,要不然自己还不如汪进哪,徐涛的长出气让蒙战安慰似的搂住了徐涛的肩膀,“没事,姐会长命百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