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因为都是文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看。赵知府真想左右开弓给甲县令几十个嘴巴子。但现实情况是他只能忍耐内心想要臭骂这货的欲望,只是坐到了公堂的正位上,用手点指甲县令:“你好大的胆子!居然纵容治下有人强抢民女!贪赃枉法你该当何罪!!”
甲县令一下子就懵了。虽说做官的少有不贪的,但他真没想到会有人去知府那里把自己给告了。再说了,即便是知府接到了状纸,也不会亲自过来审问自己吧?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茬头啊?于是他赶紧跪下为自己辩解:“赵大人,下官冤枉啊!这是哪个刁民告的刁状?!下官断无此事!”
赵知府冷哼了一声:“你今日说什么都没用了!来人家!脱掉他的官帽官袍!押到大牢等候发落!三班衙役听令!”
那些县衙的差人早就懵圈了,不过知府比县令说话好使他们还记得住。听到召唤,赶紧都站出来应声。
“你们去捉拿严家父子!若敢不从打死勿论!退堂!”说完,他赶紧就进了后门。他急啊!急着把牢房里的活祖宗给放出来啊!他这心都已经用牙顶着才没掉出来了。这事儿要是能平安度过,自己少说得短十年的寿命!
这时候,宫晓咏已经跟王靖会面了。看到王妃安然无恙,王掌柜心里多了几分安心。至少王爷的心肝宝贝儿没事儿,王爷发火也能少上一些啊!
赵知府去牢房亲自请王爷出来。这可把牢房里关着的那些人给惊到了。陈家父子是听邢翊鸿说他认识知府,可哪里有堂堂知府从四品的大官到牢房里亲自接一个商人出去的?这得有多大的面子和靠山啊!
他们爷儿俩想得还算好,就是吃惊和疑惑而已。严家那四个打手就完了,本来腿伤得难挪地方了,看到对面那仨人有吃有喝,还有鸡有肉有白米饭的,心里正腹诽着,等他们家老爷派人来了,一定要给这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好看!结果现在居然是知府亲自来接人出去,他们再傻也得知道这一次是踢到铁板上了。不,应该说是踢到了一坐铁山!他们这些动手打人的……性命似乎堪忧啊!!
王爷自然不会为难赵知府,很痛快就跟人出去了。刚一出牢门口,他就瞧见了自家王妃。于是王爷脸上都是笑模样。“看,我不是没事儿。”
宫晓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这半宿,真是够闹心的。虽然都是电视剧观后综合症导致他一直担心后半夜牢房的狱卒会对邢翊鸿大刑伺候,但担心是怎么也控制不住的。就算现在他知道自己是脑补过度,他还是觉得不痛快。这个甲县令真是太可恶了!也难怪会有严家那种恶霸出现!“有话找个地方说!”
接下来要谈的话陈家父子暂时是不能听了。县衙门现在整个已经“光复”,王爷自然是想在哪儿屏蔽外人都可以了。
赵知府在王爷面前垂手而立,见王妃一脸怒容,他肝儿有些颤悠。“这件事下官一定会替王爷出气!绝对不放过一个!”
邢翊鸿摆手:“这话就不对了。这件事本王只是走过路过巧遇而已。真正需要做主的,是陈家父子和那被强抢的民女巧歌。你这知府虽然治下不严也该治罪,不过看你一大早就赶过来的份儿上,本王这次就饶了你。不过我们的身份你不许对任何人言讲。否则二罪归一,小心你家的祖坟!”
安遥王倒打的这一耙实在是够准头。
本来邢翊鸿只是想以强抢民女、私霸他人船只为由将严家人治罪,然后找人出头把严家的买卖给盘下来。结果这姓严的父子倒是给了他一个更狠绝的法子。勾结海盗?既然有了这个话茬子,不用上岂不是白瞎了那爷儿俩的智商!
于是这勾结海盗的罪过就直接扣回了严家父子的脑袋上。而且有了赵知府的“协助”,找了两个死囚冒充是海盗,就认准了严家父子。这下一来,盘家当就免了,财产直接可以充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