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印容穿着棉衣正在院子里看玄度给树浇水的时候,一只不知从哪里来的小鸟扑棱着翅膀掉落在院子里,它奋力挣扎着,试图再次飞起来,可是扑腾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玄度有些诧异的跑过去一看,发现那只鸟不知被什么动物攻击过,身上、腿上有很多伤,羽毛上都是血。它似乎挣扎得精疲力竭了,半阖着眼眸,小胸脯不停的起伏。
书房里,迦南香轻烟袅袅,印容看着对面的玄度,眼里却不似平日里那般平静,仿佛有浪涌。
玄度正在给鸟清理伤口、涂药、包扎。
他垂着眸,细密的睫毛如黑鸦落羽,他的动作那么轻、那么温柔。
小鸟包扎好了以后,他把小鸟捧在心口,轻轻的抚摸它,还用手指搔一搔它的小脑袋。
小鸟闭着眼睛,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温柔,轻轻靠在玄度的胸口。
印容怔怔的看着,眼珠开始颤动。
“小鸟饿了吧?我去找点东西给你吃好不好?”玄度低着头温声道,他又摸了摸小鸟的头,然后将它放在了书桌上的一块布上站起来离开了。
玄度离开后,印容一直坐在那里看着那只小鸟。
小鸟受了很重的伤,尤其在翅膀那里,好像是被其他大鸟啄伤的。
它侧身躺在布上,眼里黯淡无光,小脚时不时抽搐一下。
印容伸出手,可是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
玄度带着鸟食和午饭回来了。
印容吃着午饭,看着玄度细心的给鸟喂食。
吃过午饭后,玄度照例回到房里去午休了,印容洗完碗,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印容练了一会儿阿含决,又去了玄度的书房。
小鸟躺在布上,嘴边一滩黄水。
印容诧异,连忙抓了起来,小鸟的头歪到一边,闭着眼睛,气息微弱。
印容眼睫震颤起来,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摸了摸小鸟的胸口,忽然噗嗤一声,一团黄色粘稠水状物被小鸟拉到了印容的袖口上,一股难闻的臭气顿时扩散开来。
“印容,你在做什么?”玄度不知什么时候起来了,站在房门口忽然问道。
印容手一抖,小鸟落到了桌上,它的身子抽搐了一下,又是一滩黄尿拉了出来,嘴里也呕出一滩黄色之物,它睁着眼睛,躺在污秽之物里,动也不动。
玄度几步走了过来,轻轻拾起小鸟,发现它情况很不好,他双目如炬看向印容:“你对它做了什么?”
印容脸色苍白,双目游移震颤,唇直哆嗦。
忽然,他快步奔了出去。
玄度诧异,顾不得小鸟,将它放在桌上,连忙跟了出去。
印容奔到了井边,情绪极度的激动,他胡乱的脱光了自己的衣服,然后提了一桶水上来给自己兜头淋下,接着拼命的抓挠自己。
玄度目瞪口呆。
印容身上布满陈旧伤痕和新伤,到处坑坑洼洼,手臂上有条条血痕,两个手肘处露着鲜红斑驳的肉,尤其右边大腿外侧,有一块巴掌大的隆起的伤痕特别醒目,他的背上有一副青赤白莲的刺青,红色的莲花盛开如血般红艳。
印容带着哭音不停的用冰冷的井水冲刷自己,拼命的洗,拼命的抓。
玄度回过神,连忙跑过去捉住印容的双手,“印容,你怎么了?别洗了!你会生病的!”
印容挣扎起来,神情痴狂。
玄度看着他身上被他抓挠出来的血痕,连忙点了印容的穴道,然后跑回屋里拿了一床白色床单将印容裹起来抱回了他的房间。
玄度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又拿着药膏跑了回来,还提来了一个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