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万岁爷抬爱。”
“这么生分?无话可说了?”朱从佑的语调冷下来。
“既是彼此心知肚明,又何须多言呢。”
一阵沉默。
朱从佑在寒风里清醒了一些:“吃蟹吧,过了今晚,世间不再有朱从佑了,我亲自送朱从佑上黄泉。以后只有福元帝。”
顾琅再次哭笑不得:“不若宣太医,给万岁爷瞧一瞧?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些心疾?”
“普天之下,也只有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朱从佑笑了。
“我很愉悦。毕竟真正坐到龙椅上,却是十分孤寂啊。连个骂我的人都没了。”
顾琅嘲讽:“齐阁老最敢骂你,你怎么不叫他来陪你吃醉蟹?”
“他两个儿子都在我手里,最近也不太敢骂了。”
于是顾琅与朱从佑相视一笑,顾琅道:“果然是你比较狠啊。”
朱从佑做作的感慨:“唉,如今沈子兰在我手里,你也不敢骂我了。”
顾琅闻言一愣,扑哧一下笑了:“普天之下还有一个人敢骂你。”
“还能有谁?”朱从佑将信将疑。
“马上,沈子兰。”
朱从佑大笑一声:“哈哈哈,那我可真是太欢喜了。”
“吃吧,这回的蟹是真的不错。”朱从佑拿下巴指了指蟹。
顾琅冷笑:“这么多话说完,约莫也食之无味了。”
“弃之也可惜啊。”朱从佑劝道。
“正如朱从佑与我的关系那般吗?”顾琅睨他一眼。
两人又是相视一笑。
“果然全天下,是顾子琛最有意思。”
“我还遇到了一个人,十分有意思。”顾琅神秘一笑,“我估着你会对他感兴趣。第一次见到他我就这么想。”
“哦?”朱从佑明显是不相信的。
“此人极狡猾,我在心中给他取了诨名,叫作‘颜如玉’。”顾琅边回忆边说。
朱从佑蹙眉,疑惑道:“是何妙女,可堪你顾子琛称上一句‘颜如玉’?”
“不,是个男子。”
“那我便有些期待了。”朱从佑嘴上这么说,表情却依旧是将信将疑。
“不过……”顾琅眉头一拧,“也许他没有龙阳之癖。”
朱从佑像是听了什么趣事,笑道:“没有?万岁爷一句话,他即便从前没有,也要凭空生出个龙阳之癖来。”
顾琅听完心中一阵恶寒:“万岁爷豪情,臣实在佩服。”
果然恶人还需恶人磨,冯美玉抗旨必死。
顾琅暗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