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沈成 阴沉着脸,脚下生风进来了:“顾琅!”
顾琅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他目光躲闪道:“做什么怒气冲冲的?”
“我的彩鲤,在你水上,漂了一层!”
顾琅躲避重点:“不要把‘你我’分得如此清白,显得多生分。”
沈成 不依不饶:“我的蓝衣,我的赤三色,还有御殿樱!怎么都漂起来了?肚皮个个胀的浑圆,你把他们撑死了?”
顾琅反应快极了,转瞬间也一脸怒意:“顾俊呈!还不快给沈老爷赔罪!”又给他悄使眼色,口中却怒道:“快去账房拨钱,买新苗子!”
“是,是老爷!”顾俊呈极少见到沈成 动怒,已然脚下发虚,踉跄出去了。
顾俊呈一出去,顾琅便立即赔笑道:“沈老爷不要生气,几条鱼而已,我再找人弄来。”
沈成 面色依然没有好转,好像在沉思着什么。
顾琅低声试探道:“逝者已逝,节哀顺变。”
沈成 鼻翼翕动,突然话锋一转:“今日休沐,你上午去哪了?”
顾琅总觉得,如果提自己休沐日去面圣,是十分不妥当的,便随口胡扯:“吏部有事,去了一趟。”
沈成 目光敏锐:“那你怎么不穿公服?”
顾琅理所应当地笑了:“部堂大人,永国公爷。自然是随心所欲,可以不穿。”
“是吗?”沈成 微眯着眼。
顾琅心态稳健:“嗯。”
沈成 嘴角一勾:“你们部堂可真是胆大妄为啊。不觉得僭越吗?”
顾琅投以一个疑惑的视线,调侃道:“我们吏部为圣上分忧,自是忠心耿耿,两袖清风。沈老爷何出此言?”
“哦?”沈成 阴险一笑:“你们吏部的部堂衙门,熏得竟是龙涎香,部堂大人作何解释?”
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半晌,顾琅感慨道:“你不去大理寺办案,有点埋没了。”
接着脸上一派光明磊落:“御书房议事。”
“顾尚书一个人吗?”沈成 目光尖锐,语气如同审问。
顾琅脑中混乱,逻辑不清回道:“一个人怎么议,自然是和万岁爷两个人啊。”
房内空气骤冷。
沈成 语气顿时带了许多酸意:“你早晨就出门,现在已经晌午了。干脆了用了饭再回?”
顾琅很诚实又诚恳:“万岁是要留我吃醉蟹的,但我推说有事,先走了。”
沈成 闻言皮笑肉不笑:“醉蟹?醉蟹当以苏杭中庄醉蟹为上品。想来大内食用,必然是苏杭呈供,以冰镇之,才运到泽京。”
顾琅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沈成 又嘲讽道:“你可当真是,拂了万岁爷的一番美意啊。”
顾琅:“……”
“现在回去谢罪,还来得及。”沈成 剜他一眼。
顾琅厚起脸皮,边摇头边说:“这个醉蟹,我即便死,也不能吃。”边暗中打量沈成 神色,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