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才酣畅到天明,身子本就余韵未散,这一阵湿润又黏糊的吻下去,两人逐渐变得情不自禁。然而轿未落地,做不得什么大动作,只能一路干忍着,皆是难熬。
轿子刚落,顾琅一身官袍从中出来,把人抱在怀里掠入府中。
侯府回廊曲径通幽,此时在顾琅眼中已没有半点意趣,反而显得纷杂冗长。顾琅只怨得很,为何当初要弄了这些劳什子回廊来。恨不能踏上一条大道,直奔卧房而去。
刚一进房,门闩未上,他就将沈成 抵在门上吻了起来。此间不忘腾出手去摘幞头与革绦。
荣光无限的官袍,这一刻却是徒增烦恼。
喘息间,忽地停住动作,顾琅涎着脸,无耻地说道:“多发些汗出来,才好给你散散药劲。”
沈成 看他官袍在身,不敢造次。便红着一张脸,低声说:“……先帮老爷更衣。”
此话一出,又是一房的旖旎之情。
顾琅堪堪忍住欲火,往房中站好,伸开两手,等待他的动作。
幞头与革绦业已摘去,沈成 便去解衣扣。他有些紧张,动作不自觉间跟着慢了下来。
顾琅调笑道:“怎么跟个迂腐的小公子一样。官袍有什么怕的?一件衣服罢了。”
不得不说顾琅的直觉着实准确,沈成 毕竟是翰林世家出来的。尊卑长幼、前辈后生,从记事起,就被家族长老们无止境的教育。他知道顾琅只是随口一说,但心里却莫名的难受起来。
顾琅瞧他神色有变,也不顾许多了,自己褪了那身官袍,把人搂到怀里哄:“怎么了?你别怕啊。”
又随手把袍子丢到远处:“那无所谓的!你看我,看看我。”
不哄犹可,一哄之下,人更显得委屈。
顾琅看他不高兴,什么想法也都消散了。赶紧抱着人坐到床边:“怎么了,跟我说说。”
沈成 心里哪止一两件事。又是顾琅的话,又是春闱替考,再加上昨天那一闹,闹的差点丢了命,朝夕共处几年的师哥翻脸不认人,竟然找下仆来糟践他……堆积已久的情绪齐齐上头,喉间一哽,什么也说不出口。
鼻头酸涩间正想抱住顾琅,却猛然想起,他身上这件白中单,是官袍里衬。思及此处,又把心思忍了下去,从顾琅身上下来,卑微地往旁边挪开了半丈远。
顾琅只以为他是不喜欢这身官袍,于是狐疑的、又急忙把中单也脱去。结实的胸膛裸露在那里,他两手一伸,很豪气地对沈成 道:
“来。”又把头一昂,命令似的:“过来,我抱你。”
看出沈成 神色微动,而刚一抬头又顿住了,在去与不去之间为难,他把眉一挑,凑过去问道:“我的小瑶枝怎么了?”语气极尽轻柔,满是温情。
沈成 投以视线,神色复杂地看了看他,接着鼓起勇气,仰头朝顾琅吻过去,十足的青涩,却是含着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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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纠缠
这个不得技巧的吻如同燎原星火,一下就把顾琅点燃,他胡乱蹬了皂靴就上床来,一把将人按倒。离日暮还有两个时辰,晚霞斜入,恰巧照在沈成 的脸颊上,把一张清浅的脸映得很艳情。此刻正没有防备的双目紧闭,似在等待顾琅的动作。
顾琅正在欣赏桃花芙蓉面,因而动作微滞。身下人在霞光之中眼睫微颤,神情紧张,但也能看得出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久久不见动作,他疑惑的微睁双眼时,看到顾琅正在细细打量他,神色陡然增添了三分恼恨,六分羞耻。霍一下地起身,扯过床帷,把霞光遮了个严实。
两人只能在昏暗中探寻,顾琅把人捉住,轻声询问:“我想看看你。成吗。”
沈成 微恼,有些埋怨地说:“白日里还没看够么?”
“没有。”顾琅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欲,毕竟他白日里要掩饰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我看不够。”
沈成 哑然,盯着晃动不止的帷幔出神。用极小的声音嘀咕了一句:“你分明都看过了。你……登徒子!”
“可我还想看。”顾琅边说着,边拿早已硬起的阳根贴住他,隔着衣物恶劣的蹭弄。“我就想看你那时候的样子。”
“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