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过佛祖,姜善同尚意诚往后边去,走进殿内,只见殿内满是佛像,俱是大理石凿成,诸天神佛,或喜或骂,或坐或卧,形态逼真,各不相同。
他们都雕刻的很高很大,需要人仰着去看,看的久了,不自觉的就带上了三分虔诚。
尚意诚听见旁边一个男子对着佛像祈求自家妻子这一胎是个男孩儿,另一边一位男子,约摸是行商的,祈求财源广进。
尚意诚有些无语,他与姜善对视了一眼,眼里俱是好笑。
姜善转身走出了佛殿,殿后一座丈余的莲池,池中白莲朵朵,圣洁安谧。姜善走到桥中间,停了下来。
他穿了一件月白的绸衫子,衣摆绣了些云纹,虽不显得华贵却自有一番气度。他常常将手袖在衣袖之中,显出一种温和。端献平日里也会装着一副温和的样子,那是为了引着旁人在他面前说真话。但是姜善的不同,他的温和让人觉得舒服,说话也可以,不说话就在他身边待着,也可以。
尚意诚站在一边,他越来越难把面前的这个人同传说中的东厂厂公联系在一起了。
“我看旁人求神拜佛都有所求,你呢?”尚意诚问姜善,“你如此地位,还有烦心事吗?”
姜善想了想,道:“我只是习惯了,来求个心安而已。”
尚意诚同他并肩,听他说话,“我年幼之时,有一位长辈十分笃信神佛,我跟着她听了不少佛经。长大之后,拜佛是为了修身养性,以至于让自己不那么痛苦。”
姜善说着停下来,想起了那段没有遇见端献之前的日子。尚意诚不明所以,目露疑惑。
姜善笑笑,道:“说不好真的是因为我年纪大了,总爱想些旧事,罢了罢了。”
尚意诚就问:“你多大了?”
“二十有八,这个年纪说年轻着实是勉强了。”姜善看了一眼尚意诚,问道:“你呢?”
“二十有一。”
姜善惊讶了一瞬,他竟比端献还小一岁,“如此年轻就中了探花,真是年少英才。”